下意识顺着那手指的力道偏开了一些头,接着有什么东西便贴上了他的颈侧。
薛闲呼吸一窒,身侧的手下意识动了动,却并没有抬起来,只是攥紧了桌案的边缘。
有什么东西呼之欲出,还有另一种古怪的感觉在他愈发混沌的脑中萦绕不去,却始终不曾找到出口。
颈侧的触感鲜明得几乎能盖过其他一切,就好像有什么东西轻轻抵在了他的皮肤上,只要再多用一丝力,只要再一个眨眼的工夫,就会破开皮肤压进去……
“不对。
”在那一瞬,薛闲乍然反应过来古怪之处究竟是什么了――以玄悯那极端克谨的性子,即便真的落入这种境况下,只会让他站远些,绝不会这么轻轻巧巧就答应来喝龙血,更不可能挑脖颈下口。
他热得混沌的头脑瞬间清醒,脸色迅速一寒,抬手便将面前的人扫了开来。
他惯来力道极大,尤其是陡然间爆发的力道往往不受控制。
任何一个寻常人被他这样一扫,能将对面的墙壁砸得四分五裂,然而肉体碰撞上墙壁的闷响却并没有响起。
取而代之的是珠子似的东西掉落在地的声音,“啪”的一声响动十分轻微。
伴着那声轻响,周遭的一切犹如云雾般骤然而散,不论是恼人的热气还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均被驱散开来。
薛闲面无表情地扫了眼四周――
他仍旧坐在桌案上,头顶空空一片,还未封上。
桌案上的油灯也还未熄,玄悯正阖目垂手,静静地站在他身边。
而至于一度消失的石头张和陆廿七,则倒在地上,昏睡不醒。
这种模样他还是见过的,这是各自陷进了某个阵局里,还未脱身。
薛闲冷声一笑,转头冲隐在黑暗的角落里抬手一抓。
借着,一个重物便被强行拖拽到了他脚前的地上。
那是一个瘫坐在地上的人,灰头土脸,形容狼狈,身上散发着浓重的血腥味。
“先给我说说,你这布的是什么邪阵。
”薛闲两指虚空一挑,那人便被掐了喉咙似的仰起了头,“再回答一句,你可曾碰过龙骨。
答完了给你个讨价的机会,看你怎么死比较痛快。
”
那人口里直溢血沫,即便这样,他还是露出了一个颇为狼狈的笑,粗哑地道:“可惜了,只要再稍晚一会,咳……就成了,可是不急,还有三个。
”
薛闲脸色更冷了,抬手便要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