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不结实,伸出来挂一会儿就断了,我不给纸人收尸。
”
言下之意:一边儿凉快呆着去,简直胡闹。
他不再同薛闲废话,顺着脚印的去处大步流星朝前走,江世宁和陆廿七忙不迭跟了上去。
薛闲在暗袋里兀自气了一会儿,又不甘心地诈了尸。
这孽障活了这么多年,压根不知道“收敛”和“安分”这几个字怎么写,天生就是个扑腾命。
他搂着金珠来回滚了两圈,终于还是把自己脆弱的脖子挂上了袋口,只是他手里还勾着金珠不放,这脖子挂得也十分勉强,颇有点儿身首相拉扯的苦楚。
他那双招子溜尖,远不是凡人能比的。
挂了没多会儿,他便突然出声道:“树下有东西。
”
玄悯步子一顿。
他只觉得这坟头岛风水别扭得很,说不清哪里不对,似是被人动过手脚,可明面上又找不到丝毫人为雕琢的痕迹。
于是一路上,除了余光扫着脚印,他全部注意力都放在了这野林的布局上,并不曾盯着地面。
薛闲一出声,他便问道:“哪株?”
“左前边,树干有裂缝的那株。
”
那是一株离他们约莫三丈远的老树,枝干似乎被雷火劈过,裂开了一条大口。
不过这样的树在荒山野林里并不少见,算得上寻常。
玄悯抬脚走了过去,在树根处翻找了一会儿,终于在一处极不起眼的地方,看到了一截近乎和泥土同色的绳子,绳子似乎被人以蛮力扯断了,一端还带着绳结。
“诶?”一旁的陆廿七发出一声疑问,捡起了那截绳子。
他也不顾脏泥,就那么捏着绳结仔细辨认了片刻,皱着眉道:“这似乎是我家串钱的绳子。
”
“你可确定?”江世宁有些惊奇,“这样也能认得出?”
“这绳结是我打的,跟旁人打法不同。
”陆廿七毛手毛脚地将绳结杵过来,“你们看。
”
玄悯看了眼上头的泥,默然让开了一些。
陆廿七举着给他们看了一会儿,才猛地反应过来:“我家那几吊子钱不是全被偷了么!怎么绳子会落在这里?!”
就在他终于意识到事情有些古怪时,他的膝盖不知被什么东西砸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