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前薛闲睁眼的那处地方么?!
敢情这秃驴带着他左转右绕,又回到了原处?!
玄悯却摇了摇头,道:“方才那处是虚,这处才是实。
”
薛闲睨了他一眼,心说:行吧,既然这秃驴通晓八门遁甲之术,盘算出来的总不至于有什么大错。
他说是实就是实吧……
“那找到这实处又有何用?”薛闲看着秃驴跨过窄门的门槛,朝那间空寂的屋子迈步过去。
玄悯道:“此处乃生门。
自此而出,阵局可破。
”
薛闲正欲开口,却听见本不该有人的屋里突然传来了隐约人语。
玄悯迈出的步子旋即一收,脚尖一转,带着肩上的纸皮人,悄无声息地隐在了走廊梁柱之后。
怎会有人?
薛闲扒在玄悯肩头,从柱子后头微微探了点脑袋,好在纸皮着实不甚起眼,所以极难引起旁人注意。
就听屋内人语声逐渐清晰了一些,音色略有些耳熟。
待到那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屋里的人略有些笨拙地跨过门槛,迈出一条腿,薛闲才猛地反应过来――那是傻子刘冲的声音。
难不成没费吹灰之力,就这么找到其他被困的人了?他在同谁言语?江世宁?
不过薛闲毕竟不是莽夫,转眼便意识到了一些古怪之处。
刘冲身上穿的厚袍同先前并不相同。
先前他穿的是件灰蓝袍,这会儿身上所着乃是一件深赭色的袍子,袖摆处还滚了道暗红色的边,颇有些节庆的味道。
这想法刚冒头,就见站在门外的刘冲又转身去扶门里的人。
他手脚笨拙,连扶人的动作也透着十二分的用力,同样,也透着十二分的真心。
扶着他的手蹒跚而出的,是一个梳着发髻的老太。
老太头发苍白而稀疏,发髻也只有极小的一团,软趴趴地固定在脑后。
她面容枯槁,眼角耷拉,脸上沟壑纵横,满是褶皱,唇色还有些泛紫,一看便是明显的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