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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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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话音刚落,摊前就多了个书生模样的人。

     他长相平淡无奇,带着深重的倦容,脸颊两侧透着不正常的血色,像是烤火烤久了起的干烧。

    这人穿了一件灰青长袍,人瘦,袍子也薄,活像树枝上叉了块布,风吹一吹就要上天了。

     更夫衬着白皮灯笼的光,盯着这书生的脸看了半晌,叼在嘴里的最后一口包子都冻凉了,也没顾得上咽。

     书生自言自语般低声嘟囔了一句“到了”,这才慢吞吞地抬起头,漆黑的眼珠一转不转地看着堂倌,十分?}得慌。

     堂倌当即夹了夹腿,觉得自己要尿。

     “劳驾,桃脂烧肉――”这书生正经说话的声音倒是好听,跟刚才的自言自语不同,青竹流水似的,只是极不贴脸,且不贴口型,看着……更?}得慌了。

     堂倌避开他的目光,战战兢兢地拎起食盒递给他:“都、都备好了,用的是瓷罐,没搁酥梨八角小茴香,刚出锅,还热烫着。

    ” 书生似乎被噎了一下,他盯着食盒看了片刻,这才有了反应,慢吞吞地点头道:“有劳。

    ” 这声音哑了些,跟方才那句又略有不同。

     食盒对书生来说似乎有些沉,活像给树枝挂上了千斤坠。

    他走时比来时慢了许多,好半天才走远了一些。

     更夫打了个寒惊,回过神来。

     堂倌脸色刷白地小声道:“这回你瞧见了吧?那张脸……诶?你急匆匆地做什么去?” 更夫:“尿急。

    ” 堂倌:“……” 然而更夫刚走出去没多远,就拎着铜锣梆子又绕回来了。

     堂倌还未开口,更夫便一拍他的肩膀,冲不远处又是一顿挤眉弄眼:“往那处瞧!” 只见街对边,一道白影安静无声地自夜色中来。

     刚受过惊的堂倌脚下登时一软,差点儿以为自己又见着了脏东西。

    好在他又定睛多瞧了一眼,这才发现那是一个僧人。

    他穿着一身单薄的素白僧衣,宽摆大袖。

    从头到脚没有一星半点儿杂色,活似披麻戴孝,大清早瞧见真是好不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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