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阳光照从果树头顶斜射进来,这和另外六天的上午相当不一样,有红茶和烤饼干的香气,四周清爽。
赫琮山单膝跪在床沿。
冰冷枪支抵在他额头,瞿清雨略微放低手,黑洞枪口随之下移。
抬起枪花光他全身所有的力气,他嗓子干到说不出话,沙哑得厉害。
“如果我想要从这间卧室出去,你会放我走吗?如果我不想开枪,也要从这里走出去,赫琮山。
”
他说话吃力,每一个字都咬得清晰。
赫琮山听见有什么溃败坍塌的剧烈声响,每一块瓦片都啷当落地。
他完全没有任何办法,他从一开始就明白。
瞿清雨很轻地闭了下眼。
上校轻叹口气,纠正了他拿枪的姿势,和仍发抖的手腕。
“即使你手上没有这把枪,你也能从这间卧室出去。
”
赫琮山无视额头那把枪,他靠得相当近,独属于Alpha温暖辛辣的气息将瞿清雨一寸寸包裹。
“我没有对人开过枪。
”
赫琮山托着他后颈,另一只手抱紧他,用很低的声音说,“我知道。
”
“你不知道。
”
瞿清雨看着他,一字一句地说:“我有能力报复每一个人,我什么都没做。
赫琮山,很多事我都不在意,很多人我也不在意。
我没有把任何事放在心上,因为我们不会再有交集。
”
赫琮山一顿。
赶来的张载近乎魂飞魄散,那把枪色泽幽冷,就这么毫无保护措施地抵在赫琮山额心,瞬息间就有走火的风险。
他四肢僵冷,难以发出字句:“瞿……医生,不管出了什么什么事,你先放下,放下手里的枪。
”
赫琮山没有说话。
Alpha侧脸英俊,神情平和,下一秒似乎就能闭上眼,离开。
枪口顺着他眉心朝下,停在左胸。
瞿清雨朝他笑了下,那一笑几乎是惊心动魄了。
他咬着气音,缓缓扣动扳机:“我就说……我可以陪你陪你度过易感期。
赫琮山,你记住,我以后每一句都说真话,但你要信我。
”
“砰!”
“乒乒乓乓。
”
张载浑身血液逆流回大脑,双腿一软被身后提着医箱气都没喘匀的医生一把扶稳。
他不敢睁眼,直至瞿清雨从他身边路过,把发烫的枪塞进了他怀里。
瞿医生扬长而去,没有回头。
张载一睁眼,差点给吓晕。
那一枪开在床头柜,所有抑制剂从里面跌落出来,碎裂一地,地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