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吸是奢侈。
然而所有人看他都是鲜花着锦、烈火烹油。
佘歇停下来。
只有瞿清雨不一样。
“我是很担心他,各位长官。
”
那枚子弹深嵌入墙壁,Beta青年摊开了手,他五指纤弱,却蕴含无穷力量,“所以帮我一个忙,不管我说什么、做什么,视而不见。
”
会议室镜面反射所有人表情,十几名Alpha军官或站或坐,各自沉默。
佘歇看着他直起的腰背,仿佛看到他和自己相同艰难的来路。
人走得太难了,得到的每一步都难,就会格外珍惜紧紧握在手里的一切。
再也不想回到从前,回到肮脏小巷,回到狭窄地下室,或者回到很多双手抚摸的黏稠记忆里。
“你大可以在他某一次失忆的时候不再回到他身边,做你的医生。
”
“是吗?一时没想到。
”
佘歇并不拆穿他,晚上有风,Beta青年双肘后靠在栏杆上,风吹起他额发。
他叹了口气,说:“聊聊天吧,少校。
我其实有点害怕。
”
“害怕这种词竟然会从你口中说出来。
”
瞿清雨微微笑起来:“原来你们这样看我,没有人会真正完全没有害怕的东西吧。
我还害怕虫,也怕黑。
”
佘歇:“你看起来胆子很大。
”
“我胆子是很大,赫琮山要是再爱我一点,我胆子就更大了。
”
“开玩笑,对别的Alpha我一般不这么放肆。
”
瞿清雨脸上笑容淡了些:“赫琮山不会真对我做什么,因为他爱我。
虽然他把我关起来,但他也不会真对我做什么。
我天天练字,给你看我的茧。
再这么下去……少校,我不是很想做书法大师。
”
“有点烦。
”
他又说:“感觉不太对。
”
不远处有星星,颜色是朦胧的浅黄,沉没在深蓝的天地间。
气氛很好,他侧脸沉静,又很柔和。
佘歇:“不想要军医首席的位置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