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面我很遗憾,替我向他打个招呼。
”
他望向监控器,低语:“……上校。
”
佘歇隔着一层探视窗窥见他眼睛,那里涌动着难言的情绪。
监视器无声而沉默地闪烁,预告一场死亡邀请函。
“我想要的东西很简单,如你所说,腺体移植手术做不到,换个提议,赫琮山。
半个月后第一波虫潮会袭来,整个帝国被南部军事基地守成铁桶,我知道胜利对你来说何其容易,但你我同样知道战争的代价。
现在你有兵不血刃获得成功的捷径。
”
“第一场战争是我给你选择的时间,要么你把他交给我,要么……”
华之闵退回两步,幽沉光线落在他唇角,延伸出残忍而诡谲的线条:“我要你死在第二场战争中。
”
很久以后成为上校的佘歇回忆起那一刻,仍能想起监狱中落下的每一粒灰尘,时间无休止拉长的寂静。
他总清晰记得自己脑海中浮现了南部指挥官长廊上常年不灭的骨灯,灯下吊坠细珠无风自动。
每一任指挥官短寿,长眠于此,守在那条无人问津的长长走道上,渐渐被遗忘。
片刻后,Alpha军官嗓音响起。
一如往常,沉稳,清晰,并无异状。
好像从很久以前他就在等待这一刻,等待战争的炮火从他身躯上碾压过去,把所有东西交给这片他深爱的土地。
精神,灵魂,鲜血,和最后的躯干。
他平静地说:“我答应你。
”
-
唐陪圆打了个巨大的喷嚏。
他把自己收拾得非常干净,洗了澡,喷了微弱的兰花香水,睁开了八百年没睁开过的眼睛:“再陪我去买两身衣服。
”
瞿清雨:“……什么?”
他处理了一堆病例本,发出疑问的单句:“买衣服?”
唐陪圆抓了抓头发,黑着脸说:“下午我要去见他,就那个118。
”
瞿清雨往旋转椅上一靠,故意说:“什么118?”
“章绪。
”
唐陪圆面无表情说:“我的Alpha。
”
他在腺体上纹了一朵蓝色小花,刚好遮住后颈那一刀捅出的丑陋伤口,那朵蓝色小花带着叶片,叶片脉络舒展。
“腺体位置特殊。
”
唐陪圆:“当初没缝针,疼得我二十四小时不能闭眼。
我去监狱看他,带着能减刑的谅解书,但是他没见我。
”
“妈的烦死了,你陪不陪我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