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没有任何临时急救药物,退烧药、消炎药、止痛药……连一杯水都没有。
瞿清雨环视一圈,竟然有点想笑。
他走回床上,床也冷。
精疲力竭,他浑身痛了一会儿,腰实在是痛,没办法睡。
模模糊糊捱了会儿,不知道过去多久,门开了。
唐陪圆将医药箱放下。
历代指挥官室全部以深色调为主,黑白灰,整体感官压抑。
床上用品换过,依然是浓墨的黑。
从那墨砚构成的海水里赫然伸出一条雪白的手臂,手铐甩在一边,手腕勒出红痕,青紫触目惊心。
“他把你弄伤了?”
瞿清雨:“给我一根烟。
”
唐陪圆为他着想,一边从口袋夹缝掏出根烟一边说:“你在这儿抽烟?晚上不会被弄死?”
瞿清雨支着上半身靠着床头,咬着烟头:“到时候再说。
”
话是这么说他走下床,唐陪圆顿时倒抽一口冷气:“你这……”
瞿清雨夹着烟冲他笑了笑:“撕裂……轻微应该,给我退烧药。
”
唐陪圆把药递给他。
瞿清雨干咽下那颗退烧药,他也懒得喝水了,那枚药丸卡下去的位置不凑巧,横拦在嗓子眼。
他咳嗽了一声,眼尾拖出水光。
唐陪圆想说什么都写在脸上,卧室有两张有靠背的椅子,瞿清雨目光在上面扫过,坐也不想坐了,沙哑又很轻:“等他发泄完。
”
这间卧室的摄像头估摸比宿舍多得多,他们彼此无言,房间内残留的Alpha信息素浓度太高,即使唐陪圆腺体残缺也感到压力,不得不留下药离开。
等待止痛药起效需要时间,瞿清雨到底没点那根烟,他爬上床睡了会儿,腰疼得他满头大汗,后背泅湿了一层。
他尽力缩起来,下巴搁在膝盖上,很深地吐息。
……
时针转了四五格,开门声再次响起时一阵凉风涌进来。
瞿清雨猛然惊醒,刚醒,他思维混沌,高大Alpha身影靠在门口,重重阴霾压下来。
他可能是想好好说话,温和地问:“怎么不跑?”
瞿清雨懒怠地说:“不是做交易?我还要等拿到东西……不能白睡,上校。
”
赫琮山面无表情:“工具需要穿衣服?”
瞿清雨看了他一眼,抬起手开始拆扣子。
他很快将自己脱光了,浑身赤裸。
白如一朵沾了露水的无暇栀子花,陷落在沉黑的床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