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起注意,头一次煎熬到无法坐在凳子上。
他坐立难安,不受控地将目光投向那只悬在台面的左手Alpha的手要比他长出一个指关节,无名指上空无一物。
状态再正常不过。
瞿清雨低低咳嗽,尽可能放轻了声音。
上首的人断句,衔接了上一个话题。
霍持问:“有什么不清楚?”
陆陆续续有人开口问问题,新兵的问题五花八门。
有人太紧张,在自我介绍前贸贸然询问自己该去什么地方。
没有人嘲笑他,他们都无法讲出一句完整的话,磕磕绊绊,同手同脚。
瞿清雨后牙压住了舌面。
他还算轻松,也没什么压力。
他肩头一切都卸下了,他告诉自己这是再好不过的结果。
他心中仍有隐痛。
赫琮山没有丝毫停顿,没有中断对话。
他走下高台,伸手将厚重遮风帘严丝合缝带上。
动作微小,这只是插曲,没有人在意。
……
二十分钟后一切结束,徐平敛说了句什么瞿清雨没听见,他准备回到医院和自己的老师沟通此后的训练说不上简单和困难,他的时间更自由灵活。
他答应了唐陪圆以军区医生的身份去检查那个还在监狱的Alpha的身体状况。
唐陪圆的腺体……
不是完全没有恢复可能。
那条伤疤虽然横贯腺体最脆弱的地方,但有部分组织没有完全坏死。
瞿清雨:“复制细胞,能试试。
百分之零点零一的可能,要么失败,全部坏死,要么全部复活。
”
唐陪圆一半脸落在阴影中,他倒是笑了:“所有人都建议我保留剩下的组织,只有你敢提这么大胆的建议。
”
“试不试在你。
”瞿清雨说。
唐陪圆不答反问:“你想干什么?”
暮色四合,这医务室小而窄,沙发和几张病床占据所有空间。
“复制细胞需要一整年,手术是一整年后的事。
”
瞿清雨将手术知情同意书放在他面前,说:“……从这里离开。
”
唐陪圆没有说话。
一呼一吸尤为艰难,他一生不是赌徒,没有做过疯狂的决定。
唐陪圆沉默了太久,一根接一根抽烟,烟灰缸里落满烟头。
他闭上了眼睛,伸手去触摸颈后的伤疤,凹凸不平,令人心惊。
他对着镜子看过第一次,便不想再看第二次,他明白这条伤疤仍在,他此生便永远在阴影中。
他无法面对监狱里的人,监狱里的人无法面对他。
万分之一破局可能,瞿清雨想做什么,其实并不重要。
他在那张知情同意书上签字,用力很大,几乎将纸张划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