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许州官放火。
”秦疏说着牢骚话?,还故意拉长了声音叹气,很失落的样子。
许逸宁有?些心虚,眼神到处乱飘,当看?到地上的人时,神情?一窘,他刚刚算了,有?些事不能多想。
“你,你快把人处理了吧。
”许逸宁跑回里间?,靠着小柜子,鸵鸟一样。
耳朵却捕捉着外面的动静,生怕秦疏抓他去隔壁,让巡夜的人察觉,他明?天也没脸见人了。
外面传来窸窸窣窣的声音,须臾之后,门声响起,秦疏出去了,直到此时许逸宁这?才吁了一口气,紧绷的肌肉也跟着松弛,手指触到一点硬物,那是当初秦疏送给他的簪子。
这?支簪子还是秦疏在除夕那晚送给他的,也是在那天,他在心底将对方视作了伴侣。
后来秦疏还送给了他更多的礼物,但于他而?言,这支发簪意义非凡,是真正的定情?之物,他一直很珍惜。
许逸宁抚摸着上面的花纹,心里甜蜜。
其?实,这?支簪子的材质十分普通,唯一可取的也就是雕工了。
也不知秦疏是怎么长的,似乎这?天底下就没有?他不会的东西。
褐色的毛茸茸从檐下的小洞钻出,肚子鼓鼓的,一看?就知道这?次觅食十分成功。
紫貂大半身子出了小洞,黑润的鼻头一耸一耸,仿佛在确定什么。
动物嗅觉灵敏,许逸宁想它应该是闻到了残留的血腥气。
终于,紫貂确定没有?危险,这?才彻底从洞里出来。
沿着房梁前行,到了许逸宁头顶上方,一个纵身跳到了柜子上,从柜子下来后,又是一个起跳,到了炕上,然后窝在许逸安身边不动了。
紫貂虽然聪明?,却也淘气,许逸宁唯恐它不小心弄坏了发簪,再?不敢将它放在外面,关?上柜门的前一刻,恍然明?白了秦疏的计划,许逸宁摩挲着簪子顶端,笑了。
雕工啊!
现在天气虽然暖和多了,夜里却还是有?些凉,许逸宁钻回被子里,原本想等秦疏回来,再?和他确认一番,结果等着等着就迷糊了过去。
秦疏回来的时候,发现兄弟俩都跟小猪似的,睡得正熟。
*
之后的几个月勒石郡的空气中一直有?一种焦灼的期待,地里是墨绿的庄稼,长得粗壮,却是从未见过的模样。
事情?还要从几个月前说起。
彼时,正是谷雨时节,家家户户都开始翻地,为接下来的春种做准备。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他们听闻都监从京城带来了先进的种植方法,又花费了大价钱淘换良种,据说亩产能够达到八石。
要知道如今一亩地的产出才三?石有?余,听到这?个数字的时候,大家的第一反应是不信的。
种植方法可以试试,精耕细作,并垄施肥,都是地里刨食的老手了,这?法子听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