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要每天干活,只是再不似以往的行尸走肉,就像是被?重新?注入了灵魂,这种变化让人啧啧称奇。
寒风鼓噪,偶尔会掀翻他们的衣角,但葛衣之下,不再只是稻草,还有柔软的皮毛。
今日这是他们年前的最后一次狩猎,收获直接影响到他们接下来半个月的伙食,所有人都铆着一股劲。
秦疏保持着一贯的沉默,只偶尔发出几个指令,命令被?严格地执行,真?正的令行禁止。
没人敢质疑,也没人会质疑。
若是因为个人的失误打乱了大人的计划,执刑的棍子可不容情,上一个被?罚的人现在还躺在榻上无法起身,每日只有一个豆饼,若不是还有个兄弟,能不能活下来都两说?。
对秦疏,他们是又敬又畏。
同样敬佩的还有亲兵,尤其?是肇和?、黄烽,他们负责王家?坞的相关事宜,亲眼见?证了这些人的变化。
一开始不是没有人消极怠工,按照惯例,不外乎抽鞭子、罚他不许吃饭。
秦疏不同,不好好干活也依然有饭吃,只是别人能分到两个豆饼,你只有一个。
别人能分到一大碗熬白?菜,你只能喝刷锅水。
不需要多说?一个字,自己就先受不了了。
关键是有人吃到的可不只是熬白?菜。
每次出工都有人记录,谁表现如何,干了多少活,白?纸黑字,明?明?白?白?。
秦疏直接在王家?坞实行按劳分配,而这样的习惯早是在流放路上就养成了。
同为犯人,有的人因为表现好,得了皮毛,每日都能吃上肉,有的却?只能喝上一口不带荤腥热汤,穿着透风的薄衣。
不过一个月的时?间,在一张通铺上睡的人,伙食竟然已经分出了三六九等。
便是再怠惰的人,也抵不过肚肠的抗议。
一次两次还好,见?天如此,没人能受得了。
有胡萝卜在前吊着,只恨不能使出十二分力?气来。
进了山之后,李归带着十几人最先行脱离了队伍,这边有一大片松树林,今日他们的任务便是摘松塔。
之前张大厨做过一次盐水煮松子,又好吃,又顶饿,那鲜咸的滋味,就连松子壳他们都不舍得吐。
又行了五六里,马百顺带着另一伙人停了下来,“只要是枯死的树全部砍掉,上元节能不能吃到菌子就看咱们的了。
”
想到肉嘟嘟的菌子,所有人都充满了干劲。
尽管他们连菌子的影儿还没看着呢,可都监大人说?温室能养出菌子来,那就一定能。
他们现在对都监大人有一种盲目的信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