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上安心,我已命人改良了‘百花杀’药性,使其毒性更强,且可延长一日发作,以确保万无一失。
”
薛嵩掩上厅门,朝屏风后那道影子道,“舍弟已带此药进入虞府,待明日洞房礼成,便是静王暴毙之时。
”
屏风后,拨浪鼓的声音清脆传来。
那个略微沙哑的声音响起:“竟沦落到要靠连累一个女子来完成大业,我终究于心有愧。
”
“主上仁德,然成大事不拘小节。
”
薛嵩道,“静王府固若金汤,其人阴险诡诈,我们只能从虞府薄弱处入手。
”
屏风后的人放下拨浪鼓,起身道:“此药并无解药,我听闻令弟出门前特意尝了一杯酒作为验证,可会连累他性命?”
“舍弟虽单纯,但也不会对臣言听计从。
那酒他必定要先尝一口,确定无毒,才会安心答应去见虞灵犀。
”
薛嵩眉间凝着阴翳,道:“主上放心,那毒,臣压根就没下在酒水里。
”
“哦?”
“臣将‘百花杀’的毒,抹在了琉璃杯的杯口中。
只要虞灵犀执杯饮酒饯行,哪怕只是轻沾一口,也必定中毒。
”
“你如何知晓,令弟定会将有毒的杯盏给虞二姑娘?”
屏风后的人长叹道,“薛二郎满腔痴情,并非三两月能消弭的。
若他下不去手呢?”
薛嵩似是早已料到如此,颔首道:“主上说得对,阿岑生性纯良,他必定下不去手。
”
屏风后凝滞了片刻,那人问:“那为何还让他……”
“正是因为知道,所以臣才告诉阿岑,一定要将凤杯给虞灵犀,让他自己执龙杯。
”
薛嵩沉默了一会儿,冷肃道,“阿岑心中起疑,必定偷换杯盏,代虞灵犀受过。
”
他从来不相信自己那个一张白纸似的弟弟,他相信的,只有自己对人心的把控。
所以那毒,其实是抹在了龙杯中。
虞府,水榭。
薛岑呼吸紧了紧,短促道:“等等。
”
虞灵犀收回手,略微疑惑地看向他。
“二姑娘嗜辣,此酒味道稍淡。
”
薛岑伸手去摸腰间挂着的小绸袋,大约心不在焉,小绸袋解了许久才解下。
薛岑歉意地笑笑,从袋中夹出两颗椒粉甘梅,置于面前的琉璃酒杯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