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放慢呼吸,闭目仔细记住马车外的每一处吆喝、每一种气味。
一边搜寻记忆,京城的舆图在她脑中渐渐显现。
不到一盏茶,热闹消弭,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别样的幽静,耳边只听得见车轱辘轧过青石砖的声响。
待手臂和脖子能勉强转动了,虞灵犀便吃力地将发髻往车壁上蹭了蹭。
蹭了半日,直至发髻散乱,方有一支素银簪从发间坠落。
其他的钗饰都不见了,不过不碍事,一支银簪也够用。
将尖锐的银簪握在手心,已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汗湿了里衣。
马车停了,虞灵犀立刻将簪子藏入袖中,装作昏睡未醒的样子。
马车外来了两三个人,其中有个脚步一轻一重,像是个跛子。
虞灵犀顿时心一凉。
若对她下手的只有一个人,她尚且能拼一把。
但来的是三个人,而她方才取簪子已经耗费了太多力气,手臂依旧酸软,此时反抗根本没有胜算。
不能冲动。
阿爹说了,越是危机关头越要沉得住气,寻找破绽,一招制敌。
虞灵犀屏息伺机,袖中的簪子几乎刺破掌心。
……
仓房前,赵须和两名衣着暴露的女冠相对而立。
“为了以防她逃跑,待我和这女人进了仓房后,你便将仓房门锁上。
”
赵须将一个钱袋抛给女冠,道:“夜里自会有人来捉奸,到时你再打开仓房,务必让所有在场之人都清楚瞧见里头的画面。
别的,你什么也不用管。
”
赵须将虞灵犀丢在了仓房唯一的木榻上。
他陷在阴暗中,冷冷地盯着榻上少女芙蓉般细嫩精致的脸庞。
不得不承认,这个女人的确有一张美极的脸。
可那又怎样?
在他心里,义妹才是天上的皎皎明月,是他快死时将他从阎王殿拉出来的光,虞灵犀连赵玉茗一根头发丝都比不上。
可他的身份,注定他无法拥有玉茗。
既如此,不如让这个女人在死前当一次玉茗的替代品。
谁叫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