咬烂了,细细密密的血珠渗出来,那种疼痛感让我清醒了一两分,我看着近在咫尺的我哥的脸,突然感觉,这一切好像是真的。
我哥用力掰过我的手臂,然后用力吻我。
我尝到他咸咸的泪水,那种令人神志清醒的味道好似一剂强效药,我忍不住全身发抖。
他松开我,我立刻问:
“我已经死了吗?”
我哥愣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他才哽咽地开口:
“没有。
”
他的身上散发着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那种山茶花的味道好像只浅浅弥留在他的衣服上。
他看起来不像在秀场走秀时一样精神焕发,眼底有浅浅的乌青,但还是很英俊。
我没说话,他的眼泪掉下来,声音像在抖:
“没事了。
”
他说话很清晰,可是传到我耳朵里却朦朦胧胧。
我整个人很干涸,躯体里好像无法随时随地流泪,他轻轻说完,又轻轻地躺在我身边,然后抱紧我。
“没事了。
”
起来的时候天已经完全亮了,我哥还躺在我身边。
我迟缓地偏过头看他,他没有睡,而是在看着我。
他的眼底是遮不住的疲惫,但那眼神却很烫:
“我订了明天的机票,我们明天就回去。
”
回去。
回去?
回去哪里?
回去那些,那些地方。
“我不走!”
我挣扎起来,身体开始剧烈发颤,我哥连忙稳住我的动作,再次将我抱紧。
不知道为什么,我觉得我要是一走,他就又会离开我了。
他好像只存在这里,我只能待在这里,待在这个完全没有制造过任何回忆的地方,他才不会离开我。
如果我一走,他就又会消失了。
“好,好,我们现在不走,小屿!别怕!我在这里!”
他用力抱紧我,我又想推开他又想抱紧他,那种深深浮浮浅浅的溺水感弥漫到我的喉咙,我像一个濒死的人用力抓住他的手臂
极度渴求氧气的这种寻觅感像做剧烈运动一样,我大口喘气。
又昏昏涨涨地睡过去。
意识清醒的时候,我哥在床边打电话,不知道是打给谁,可这种打电话的感觉让我想起了曾经去南欧小岛出差的那一回,他也是以这种姿势站在门口给别人打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