让自己看起来像没事人一样度日,因为Pic说会选一个良辰吉日带我去看东非大裂谷。
我还没有拍到我想要的画面,我不能折在这里。
这一次Pic的车装满了油和结实充足的备用轮胎,车载充电器和充电线也换了新的,甚至还有甜甜的车载香水这位朋友看起来对上一次的失败确实耿耿于怀,以至于给我上了五星级强度的导游服务。
早上起来的时候我吃了一块蘸着我最讨厌的苹果酱的吐司,坐在酒店餐厅里用餐的时候,我忍不住干呕。
我本以为那种没有内容的呕吐只会持续一两下,没想到我持续了整整五分钟。
反光的桌面倒映出我苍白无血色的面容,我听到窗边有人对我喊:
“喂!你还好吗?”
我转过头去,看到远处一个开三轮车的人坐在车上一边抽烟一边不确定地对我喊。
“我很好。
”
我用尽全力向他笑了一下。
我们出发得很早,天色还蒙蒙亮。
Pic的开车技术很好,时而穿过一些山路,时而穿过平坦的原野。
那种颠簸感熟悉后它就变成了一种娱乐,轮胎经过地上不平整的凸起而产生的战栗,让我感觉自己也如一粒沙砾,滚在这样起伏不平的辽阔土地上。
东非大裂谷,宽几十至二百公里、深达1000至2000米,是世界最长的不连续谷。
Pic说如果坐飞机恰巧途过,高空之上拨开云层,会看到它硕大无比的刀痕
是地球表皮的,最大一条伤疤。
中午我们在车上吃完了午饭,Pic便继续往前开,我问他要不要换把手,换我来,他摇摇头说不用,他是专业的。
路上碰到一伙车抛锚了,没想到这里车出问题不是小概率事件。
我顺嘴问了一句需不需要帮忙,或是一起去远方,但他们显然不信任我们,就拒绝了。
大概下午两点多快三点的时候,Pic把车停下了。
他问我只来这一个地方会不会有点太单调?我说不会。
我只想到这里看一看。
跟世界地图上描绘的不一样,真实的东非大裂谷没有骇人眼眸的割裂深渊疤痕,也没有干裂贫瘠的谷段,真实的地貌是一片陡峭又生长着平稳细草的原野,所谓的“大裂谷”,是卫星描绘出来的以大洲大洋为同等参照物的裂谷地貌。
当我站在称之为东非大裂谷似草原又不是草原的大地上时,深切感受到了自己的渺小。
Pic蹲在旁边的石头上抽烟,我靠在车门边嚼着自己带的干粮,然后把包装袋扔进车里。
“这里适合画画。
”
Pic跳了挑眉毛,“是吗?你还会画画?”
我摇摇头,“业余爱好。
”
Pic:“那你有没有给人画过画?”
我:“有。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