邻里关系对他非常友善,那家伙开始也特别友善,可后来却蹬鼻子上脸占便宜没完了,让我感觉非常作呕。
可我哥好像就是一个这样的人,对所有人都抱以最大的善意。
我有时候真的很想提醒他,林远珩,这不是的,你想错了,世界不是你想的那样。
可是我从来没有这样说过,也没有否定过他。
因为我总觉得,虽然不对,但也对。
自去了几次游乐场之后,我心情好了很多,可是还是容易失眠,可我哥不允许我再吃那种安眠类的药物。
可我胡思乱想的劲儿就没有停过,所以再从牢里出来之后,我又一次发挥了我的大无畏精神,问了我哥这样一个问题:
“你有没有想过自己死的埋葬方法?”
我哥不解地看着我,我继续说:
“如果是我的话,我想要土葬。
火葬的话,我觉得有点吓人,海葬的话我觉得更吓人。
我死的话,规模不用太大,我就想要轻轻松松地走,多买几束花倒是可以,如果能放那种我喜欢的音乐就更好,但是一般好像都是放那种悲奏曲。
”
我哥沉默了,他低着头沉默了很久,他的沉默让我感到不适,我便笑着说我开玩笑的。
我哥说:
“咱俩埋都要埋一块儿的,你懂吗?”
他说如果我死了,他就直接找个棺材然后硬生生地躺进去,硬生生地把自己熬死,或者直接一刀把自己解决了然后躺进去陪我。
他仔仔细细地说了十几种受死的方法,每一种都细致入微,吓得我不敢再想死不死的事情。
我哥开始有意识地带我到户外去玩,我好像能明白他的意图。
他是不是觉得我得了什么疯病了需要去多接触一下外界的事物来减轻一下症状?
我用这种句子来安慰自己,但其实我更多的是觉得他应该是知道了,我得了抑郁症的事情。
我在我哥的chrome主页上看到了历史搜索记录,然后第二天那些记录又被清除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