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打算卖多少?”程潇问。
周父颤颤巍巍的伸出两根手指,一交叉:“十亩!”
“我有十亩地,全部卖给你,潇潇,你看看你能给我多少钱?”
“是在山脚下还是在村子中间?”
“在中间,都是好地。
”
程潇算了一下:“十亩地一次性买断的话,价格大约在二十一万左右。
”
这是程潇按一亩地七百二一年算的。
“如果周爷爷把地租给我的话,每亩和其他村民一样,我可以给到一千。
”
“一千?”
周父掰着手指算了算,肯定是租比卖合适,卖的价格要低很多。
这就好比批发和零售,卖地就是批发,租地就是零售。
“不行!”周父摇了摇头。
承包十年只能拿到手十万,这些钱还远远不够。
周父神色纠结,一会儿皱眉一会儿叹气,很不舍,又似乎不得不为。
终于在几番挣扎后,攥紧手下定决心:“卖!就按你说的价来。
”
“好,那我们……”
“不行!”
程潇的话没说完就被另一道声音打断。
村主任大步流星的走了过来,看着周父严肃的道:“不行,这地不能卖。
”
“你们两口子身体都不好,又要生活,又要打针吃药,你把地卖了,你指望什么过活。
”
周父推开村主任,凄凉一笑。
“这事你别管了,过不下去我们老两口就去城里要饭。
”
“再不济,就买根绳吊死,一了百了。
”
“都说养不教父之过,周天成这个兔崽子他不学好,偷卖村里的化肥,这笔钱我必须给他还上,不然我这睡觉都不得安生。
”
周父枯木般的手握成拳,狠狠的捶着胸膛,表情痛心疾首,自责不已。
“他是他,你是你。
”
村主任摇摇头:“村里不可能为了那点儿钱,把你们老两口逼上绝路。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