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上。
她习惯性把酒往前递,递到一半才想起来顾雪岚不喝啤酒:“瞧你来就来了,干嘛还带那么多东西。
”
顾雪岚平常不怎么喝,还是接过那瓶酒,往水杯里倒了点。
“你怎么样。
”谢俞抬手,跟周大雷碰杯。
“VP俱乐部,替补,”周大雷说,“不出半年,换个首发给你看。
”
“牛批啊。
”
“那是,你兄弟我贼牛批。
”
酒过三巡。
话题从高考一路跑偏,最后聊到打麻将,还没约好牌搭子,就听到全程不声不响、坐在那里安安静静吃饭的谢俞突然来了句:“妈,梅姨,我说件事。
”
谢俞喝了半瓶酒,耳尖有点红,然后他站起来,对着面前这些除顾雪岚之外,没有血缘关系还是像亲人一样的黑水街群众。
他看上去面色如常,但撑在桌沿边上的手指不自觉地收紧:“我有对象了。
高二谈的,不是随便玩玩,很认真,认真到……这辈子就他了。
”
“他叫贺朝。
”
谢俞没什么特别的想法。
可以不用向任何人交代,也可以不顾全世界的眼光,但他们不一样。
饭桌上的人表情各异,惊讶占了多数。
许艳梅:“上次来过这的那个贺朝?”
周大雷:“我操,那个贺朝?”
顾雪岚张张嘴,差点找不回自己的声音:“……贺朝?”
回去的路上,顾雪岚半天没说话。
等车驶进车库,她甚至都没反应过来到地儿了。
平心而论,贺朝这个孩子,她是挺喜欢的。
可她从来没往这方面想过。
即使察觉到每次打电话过去,只要有那孩子在,谢俞就会变得和平时不太一样。
说不上来的变化,仔细想想……其实早有预兆。
顾雪岚第一反应是不能接受。
然而她所有想说的话,在触及到谢俞那双眼睛的时候,戛然而止。
那双眼里,有信任、也有期盼。
她又想到自己当初在给他的信里写过那句:不管你做什么选择。
我只希望你平安、快乐。
“你想好了?”
谢俞说:“想好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