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心不安地说:“我没带作业,我这样是不是太过分了。
”
“带什么作业,作业留在寝室。
”罗文强说,“它很懂事,一定会自己照顾自己的。
”
天气炎热,大巴车里闷出一股甲醛味儿。
谢俞刚把口罩摘下来,进去闻到味又反手把口罩戴上。
贺朝把头顶上的空调角度往边上调了调,冷气正好对着谢俞吹:“难受?”
“有点闷。
”
贺朝又说:“哥肩膀借你靠。
”
谢俞:“有个屁用?”
话虽然这么说,谢俞低头给顾女士发完短信汇报情况,伴着轻微摇晃的车厢,还是靠着贺朝肩膀睡着了。
贺朝抬手,手指轻轻抵在谢俞耳边,勾着耳后那根黑色的绳,帮他把一侧口罩摘下来。
没忍住盯着看了几眼。
然后贺朝回过神,也去掏手机,打算给他家老贺意思意思发个短信。
以为老贺多半只会回句知道了,结果等了几分钟,等来另外三个字:长大了。
车程约莫有两个小时,刚开始这帮人还能闹腾几下,嚷嚷着唱歌。
“唱什么,不唱,”贺朝示意他们别闹,“我同桌睡觉呢。
”
有人在后排喊了句:“朝哥,你这也太宠俞哥了。
”
这句话一出,其他人也开始瞎起哄。
贺朝没打算否认,边上刘存浩跟万达他们几个人反应却比他这个当事人还强烈。
“好兄弟之间,当然要互相宠爱,”刘存浩说着,一把揽住万达的肩,“是不是,达子,我平时宠你吗。
”
万达咬咬牙:“宠!特别宠!”
“……”
他们动静太大,谢俞本来睡眠就浅,半睁开眼,另外半边口罩正好顺势滑下去:“宠什么?”
“没什么,你还是别问了”
贺朝说:“这两个人今天脑子好像出了点问题。
”
高三年级组到人民纪念馆的时候已经快中午,正式参观前,二中校方在附近布置了一个简单的仪式。
老唐站在队伍前面。
疯狗一改风格,穿得西装革履,站在烈日下,看上去丝毫不觉得热:“成人礼不是带你们来玩的。
各位同学,十八岁,你们成年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