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时候,又看到那件白衬衫。
他把那件衬衫推到最里头,换了一件开衫卫衣。
苻晔在客厅里喊:“你电话。
”
苻煌出去接电话,是他买的内衣洗衣机到了。
不一会快递员就把洗衣机送上来了。
苻煌将那洗衣机安装好,告诉苻晔要如何用。
苻晔凑在他身边认真看,倒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
洗烘一体的小型洗衣机,苻晔还没用过,他们新房子装修家具家电都全面升级了,但目前这个老房子里一切都是父母在的时候就有的,都有年头了。
苻晔原来对他们生活中的这种变化会有一种不安全感,苻煌毕业以后这两年突然变得有钱,换车,买房子,越来越少回家,好像预示着他们也将迎来新的人生状态,早晚都要失去把控。
他想要留在这个老房子里,也像是在垂死挣扎。
但他此刻却安定下来了,他好像看到了无数条无形的线将他和苻煌捆绑到了一起。
苻煌撞见他那么不堪的样子,选择当什么都没有发生,其实他不应该感到失落,他应该高兴。
等苻煌洗完澡,苻晔就进来了,把他脱下来的打底衫和短裤拿了,和他的内衣一起丢进了新洗衣机里头,然后站在阳台上看。
洗衣机在阳台上嗡嗡地转动,苻煌将牛奶热好了端给他,看到他们的内衣在一起翻搅。
苻煌的感受很复杂,也很诡异,情绪也跟着一起翻滚。
苻晔几口就将热牛奶喝完了,舌尖伸出来舔嘴唇上的奶渍。
红而尖的舌尖透着健康的粉,他看起来青春且漂亮,青春总是干净的,像带着香气。
苻煌一只手掐着腰,站在阳台上将杯子里的中药都喝了。
他胃不好,中药是苻晔给他开的,苻晔为此跑到隔壁市找的一个专治胃病的老大夫,说是他同学爸爸就是喝这个喝好的。
他一天一包,坚持几个月了,没断过,出差都带着。
药很苦,喝完了舌尖都是麻的。
他觉得那药的苦浸透了他。
生活如果就这样下去,不再有变化,其实是最好的。
但他自己也知道不可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