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声,“呵,不愧是江少,后路倒是准备得挺足的。
”
她没有?拒绝,算是默认了这份安排。
挂断电话前,尚棠顿了顿,提醒道,“……江津屿,程燕回不是你能轻易对付的,你要小心,他会不会对你周围的人下手。
”
“但愿你撑得住。
”尚棠说完这句,挂断了电话。
江津屿随手放下手机,手肘搭在病床扶手上,闭了闭眼?。
程燕回……
这人就是个疯子,骨子里带着?偏执的狠戾,行?事乖张,没什么道理可言。
尚棠曾经是他最信任的左右手,也曾是他从小养在身边的人,但他从来不懂珍惜。
直到尚棠伤透心彻底离开,程燕回才疯了一样?去找她,至今不肯放手。
疯子的报复心理最强,江津屿自?然明白这一点。
他自?己是不怕,可尚棠最后的那句提醒,不知怎的,让他隐隐不安。
安排妥当,病房里终于?恢复安静。
付立看向江津屿,皱眉道:“江少,您还?是先休息吧,医生说过您有?轻微脑震荡。
”
江津屿靠在病床上,半阖着?眼?,已疲倦到了极点。
黑暗席卷而来,像是潮水,无孔不入。
他梦见了一株桂花树。
秋日的午后,枝头的花朵闪得如同碎金,带着?细碎的甜香。
江津屿信步闲庭地走近,却?听见一阵鸟鸣。
江津屿抬起头,桂花枝上停着?一只灵雀,羽毛白净,瑟缩着?翅膀,睁着?一双黑亮的眼?睛看着?他。
它?声音清脆,却?又聒噪得紧,他想挥开它?,可它?偏偏不走。
于?是他伸手去抓它?,雀鸟忽然惊觉,猛地扑腾翅膀,欲要飞走。
江津屿却?不肯,手掌一扣,将那小小的身躯捏在掌心里。
他听见一声脆响。
那一刻,雀鸟的翅膀断了。
它?在他手中剧烈挣扎,拼命拍打着?残破的羽翼,细小的喙艰难地开合,最终,发出一声微不可闻的哀鸣。
然后彻底安静下来。
江津屿怔住,低头看着?掌心那具冰冷的躯体。
他想松手,却?发现自?己的指节僵硬得可怕,手心满是温热的液体。
桂花香浓烈得让人窒息,天地间忽然无风无月,死寂一般的黑暗吞没了四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