海宁上前扶他,罗胜放下手里的东西,帮着她把枕头立起来,让老师可以躺得更舒服。
老于笑了:“真好啊,当年我鼓励共同进步的学生,终于又一起出现在我眼前了。
彭海宁,你这几年在国外还好吗?”
老师就是老师,单这一句话就把海宁的眼泪给问出来了:“于老师,我挺好的。
”
“外面再好也没有家里好,现在回来了,人也长大了,什么都可以自主做选择了,就安安心心地照自己的想法过吧。
”
“嗯,老师你身体怎么样了?”
老于哈哈一笑:“就是刚知道病情的时候被吓了一跳,后来不痛不痒的好像也没觉得有多可怕。
刚上化疗我还调侃说这就是传说中的化疗啊?也不怎么样嘛!结果做了几回之后,你们看就这样了。
”
乔叶是学医的,知道其中厉害,安慰他说:“化疗是痛苦一些,但你的主管医生说效果不错,等熬过去了就会好的。
”
“这话听起来很熟啊,当年我在高考前给你们开班会是不是也常常这么说?”
大家会心,却一点也笑不出来。
老于拍了拍罗胜的肩膀,说:“罗胜,你小子啊……很久都不见人了,听你姑姑说你现在满世界到处跑啊?”
“嗯。
”
“做什么工作?”
“海外安全官,给在国外投资的中国企业保驾护航。
”
“啊,这个我知道,国家的‘一带一路’政策里有提过你们这行。
不错不错,你胆大心细,体格也好,这工作很适合你。
就是各个国家地区到处跑,也很辛苦啊!”
大概很久没被人这样夸奖,罗胜脸上竟微微发红:“不辛苦,我喜欢到处跑。
”
不跑遍全世界,怎么能找到十八岁时错过的那个人呢?
“噢,所以海宁也是你到处跑的时候给找回来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