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热,才缓缓咽下去。
是甘甜的,却又泛着苦。
他舍不得喝,只饮了两口,就停下了。
他要留着,直到自己该做的事做完,再痛痛快快醉一场,就可以长醉不醒。
一个冬天的对峙,变成了一场僵局。
年后开春,依然如故。
季玖坐在城楼的台阶上,明显心事重重,沈珏过去询问,季玖却没头没脑的说了一句:“不太对。
”却又不说哪里不太对。
太安静了。
这样的安静不是季玖想要的,也不该是匈奴军的作风。
自古以来,历朝历代都有将军出兵试图剿伐,却大多无功而返。
因为那是一个游牧民族,打得过便打,打不过就走。
不需要种田养桑,没有任何拖累。
只需有水草肥美之地,就可以合家迁徙。
季玖一动不动的坐着,不知在想些什么。
沈珏站了一会,也坐在他的身边,望着城上将士,等了会道:“将军想到什么了?”
季玖说道:“这些年,我们在厉兵秣马,匈奴人在整顿部族。
此次右贤王亲征,却为什么只有区区六万兵马?”说着季玖看向沈珏,认真问他:“不到十万大军前来攻城,摆出要入主中原的样子,你信吗?”
沈珏很快也想到了,问:“有援军?”
季玖点点头:“一定还有兵力,但我们不知道在哪里。
”
沈珏凑到他耳畔问:“我去查?”
季玖摇摇头:“不用。
”
“为何不用?”
“就是知道在哪里,我们前面有六万军马挡着,如何杀得过去?”季玖淡淡道:“我若是他,就将大量军马,埋伏在首军背后,只等我们大意出击,他们就可合围而上。
”
季玖说着,自己突然笑了,喃喃道:“我原只是想消耗他们,现在看来,没有贸然出击倒是做对了。
”
回到营里,季玖摆开地图,又改了主意,指着图对沈珏道:“你沿着这条山脉去查,来回五日足够……”略顿,季玖道:“若不安全,就立刻返回。
”
沈珏笑了一下,沉声道:“我虽没什么本事,这点事却也难不住我。
”说着就匆匆离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