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排挤他、囤他的货、破坏商铺、甚至纵火烧了沈家粮行……爹爹也从没有屈服过,甚至在我们面前提都不提。
”
“我想成为爹爹那样的人,为达目的不惜一切,不计生死。
”
“却又始终顶天立地,无愧于心。
”
沈珏低头取出那只陶泥小狗,在掌中把玩着,声音弱下去:“爹爹死了,才有人说他这一生活的潇洒,活的风流。
其实他们说错了,爹爹这一生,从来没有潇洒过,一天都没有。
”
沈桢无言。
叔侄俩又坐了一会,沈桢道:“那你呢?你的事很早就传开了吧?你长这么大,有没有被欺负过?”
沈珏摇了摇头:“爹爹照顾的我很好,没有人敢欺负我。
”
沈桢叹了口气:“哥哥对亲人很护内。
”忍不住想起儿时的事,自己也笑起来,“你爹爹小时候尽欺负我。
”
“我知道。
爹爹说过。
”沈珏也笑了。
“那他有没有说,小的时候,他只让他自己欺负我,从来不让别人欺辱过我?”沈桢端起酒盅,“他一定没有说过。
但我一直记得,六岁的时候表叔家的孩子为了一把糖打了我,被哥哥绑起来,打了一个时辰,半年没有下榻。
”说着说着沈桢弯起眉眼,“虽然那个时候他恨着我。
”
这些往事,沈珏却是不知道的。
沈清轩在世时,只对伊墨说过,伊墨以外,无一人知晓。
沈珏却没有冒然接话。
原因无它,他的叔叔用到了“恨”。
这个字放在任何场合都会让人惊异,用在此时,更是让人心中凛然。
沈珏不是冒失的孩子,沈清轩不会养出性格鲁莽的孩子来,所以他只点头微笑,一言不发。
沈桢别有深意的观察着他,他故意说出这样的话来,以为会得到什么回应,最终却出乎意料,眼前少年波澜不惊,眼底一片平静,似乎什么都未曾听见。
沈桢确定他是听见了的,他却什么都不想说。
沈桢不知道他不想说是因为不知道历史,还是因为他根本就认为那些并不重要,他无法分辨出沈珏的心思。
即使他比他年长二十多岁。
沈桢想起自己哥哥,那个人就带着那个秘密入了土,一生不言。
究竟要有多大的气度,他才能做到这步。
打量着眼前俊朗的五官,沈桢长叹一声:“你爹爹养了个好儿子。
”
沈珏笑了,带了些腼腆,“叔叔过奖。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