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院子小,没你住的地方,赶紧下山找家客栈歇息吧。
”
许明世不跳了,站住了身子“嘿嘿”怪笑一声,指着他鼻尖道:“这么急着赶我走,当我不知道吗?”
“什么?”柳延莫名其妙的问。
许明世说:“你不就是想洞房了么。
”
光影重重的院子里,柳延耳根一下子红了,斥道:“胡说八道!”
许明世还欲说话,被一旁沈珏喝了一声:“还不快走,要我撵你吗?!”也算是替柳延圆场。
要说许明世,这些年谁也不惧,独怕惹恼沈珏,实在是当年弑人父母,心中惭愧的狠了。
加上两百多年过去,沈珏也没有找他偿命,心里益发愧疚的厉害,所以沈珏一恼,他就乖了,连忙告辞。
客人们散了,关上门只剩一家人,回到屋里,烛火摇曳中沈珏望着柳延,许久方喊了一声:“爹。
”
这一声似带着泣音,透着一股可怜的委屈,让柳延瞬间难过起来。
两百年前抱在怀中的婴孩已然成了挺拔青年。
这中间,只有第一世相陪的十三年,而第二世,却连十年都无有。
他在眼前青年的生命里,缺席了大半。
“小宝,”柳延低唤一声,道:“你受委屈了。
”
怎么会不委屈呢?捧在手心里长大的孩子,尚未成年便被丢下,又跟着伊墨跋山涉水,寻寻觅觅,好不容易找到,自己却又不相识。
三世记忆回来,柳延抚着他的发顶,只余一句:你受委屈了。
伊墨在一旁看着,因彻头彻尾经历了整桩事件,又是局中人之一,所以一时也分不清,究竟是谁委屈了谁。
或许谁都委屈。
也或者,谁都不委屈。
沈珏抬起脸,破啼为笑语:“我愿意,没什么委屈。
”
愿意,所以苦也不是苦。
委屈也不是委屈。
再多血泪挣扎,也抵不过一句:我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