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也没有想好。
”
许立帷一辈子都没什么叛逆期。
就这一次,浅尝辄止。
或许在那年夏天,许立帷是真正有过“想走”的念头的。
他早慧,当年即已看透赵江河助学基金的本质,不过是要人卖命一生,做一辈子的傀儡而已。
他觉得没意思,草草一生,遗憾得很。
许立帷甚至想过要去打工偿还十倍赔偿金,可是最后,他却没有再走。
因为,韦荞对他说:“我帮你,是因为,你上次月考比我高了两分,让我屈居年级第二。
”
许立帷:“?”
韦荞看着他,有种执着的天真:“你的数学比我高了两分,我想了一个暑假,觉得这不可能。
所以,在下次月考前,我不想让你走。
”
冷静如许立帷,也无语半天。
他猜到她心里所想:“韦荞,是不是从来没人赢过你?”
“数学吗?”她点点头,“是的,你是第一个。
”
许立帷笑了。
他笑起来的样子不多见,韦荞看了会儿,又低头下围棋。
许立帷就是在那天决定要和韦荞成为一生的朋友的。
此前,他们更像“同盟”,而非朋友。
许立帷忽然明白,他不会遇到比韦荞更适合做朋友的人了,知其白,守其黑,就像下围棋。
而且,还不好色,他笑得那么好看都没让她正眼多瞧一眼,她的一切都恰恰好得令他想和她做挚友。
韦荞从来没告诉过许立帷,这场友情,她更像是那个获益者。
如果没有许立帷,她不会有勇气和岑璋走到最后。
年少初恋,她有很多困惑。
没有人能解惑,只有许立帷可以倾听一二。
她心里清楚,没有人的口风比许立帷更紧。
“我不懂岑璋。
”
月色朦胧,两人并肩走在上东国立大学的枫树下,她对月质问,亦是对自己质问。
“我不懂他的喜欢,究竟能持续多久。
”
少女心事,如果永远不会有,该有多好。
说了不要喜欢他,还是喜欢他。
这样的感情,她平生第一次经历,全无经验,只剩孤勇。
在岑璋那里,她从来不勇敢。
许立帷揽住她的左肩,就那么自然地,给出一个终生承诺。
“我不太信婚姻,这辈子,也不打算结婚。
所以,你这个朋友,会是我最重要的人。
韦荞,不管你和岑璋最后会走到哪一步,在我这里,你永远都会是最重要的。
我这样说,可以缓解岑璋带给你的压力吗?”
韦荞笑了,只当他在开一个无伤大雅的玩笑,“那真是谢谢你了啊。
”
后来她才明白,许立帷从来没有开玩笑,他说的都是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