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人用三十年的时间,让自己成为有能力抗衡敌手的首席执行官,眼睁睁看着战争已至,却失去了下场的资格,这种感觉是很痛苦的。
韦荞,我不想看见你痛苦。
”
岑璋和谁都没说过,就在那一晚,他真的认真考虑了收购道森控股的事项。
他甚至做了详细预算,在时间和资金两个维度方面,让自己有了底。
后来,他得知许立帷比他快一步,将道森控股权拿了过来,岑璋这才收手,把预算资料锁进了书房抽屉。
“还是一往无前的韦荞我最喜欢了。
”岑璋抚着她的后脑,笑问:“你经常和许立帷一起喊的那句口号是怎么说的?”
“生死看淡,不服就干。
”
“呵,对,就是这句。
”
韦荞埋在他胸膛笑了。
常听人说,小孩子得到认同,笑容和落泪会一起至。
而她真的笑着落泪了。
她从来不是一个擅长表达的人,很多话,宁愿放在心里。
这个习惯很不好,她知道,她的沉默和不解释会让她错过很多人。
就像大学时和岑璋恋爱那几年,两人吵架她总是想,还是分手算了。
其实她不想算了的,她也很想像其他女孩子那样,服个软撒个娇就过去了。
可是她发现,她做不到。
赵江河极其严酷的精英教育将她属于女孩柔软的一面彻底磨损,令她变成了精英既定的理想模样:足够冷静,也足够悲情。
是岑璋,将她磨损的柔软一点点修补,令她开始有拥抱讲和的欲望,哪怕只是对他一个人。
“是,我放不下。
我从来没有,真正放下过道森。
”她紧紧抱住他,湿了眼眶,“我十八岁进道森,整整十二年,它早就是我很重要的一部分。
如果没有道森,也不会有现在的韦荞,甚至,你也不会喜欢上我。
所以岑璋,我没有办法去恨它什么,如果不是因为道森,赵先生就不会选中我,我会和许许多多福利院的孩子那样,只求温饱,草草一生,根本没有机会,逆天改命。
”
人间事,是非黑白说得清楚的,实在不多。
成年人会明白,一句“都过去了”,要比争个对错好太多。
岑璋伸手替她擦掉眼泪,轻轻将她拥入怀中,“因为道森而成为独当一面的成年人,这样的韦荞,不是很好吗?我从不毁人理想,何况是自己老婆的。
”
他抱紧她,手指穿梭在她发间,以丈夫的身份给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