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左手制住她的动作。
岑璋挟住她右肩,力道全数压向她。
男女力量悬殊,她敌不过他,就在这只左手的胁迫之下被他打败,右肩撑不住向下一沉,整个人随之跪下去。
帝王权相,从来只容得下臣服。
对群臣如此,对感情更是。
却偏偏,韦荞反骨。
她人跪着,心却不肯。
她看向他,无畏无惧,像极了一败涂地的城池里,最后守城的名将。
注定要以一己之力浴血开路,名留青史。
“放手。
”
“不急。
”
他制住她不放,居高临下,声音犹如冰冻三尺之寒:“听说赵新喆亲自去找你,费了两年工夫终于把你找到。
道森养着他这个废物,关键时候派上了大用处,赵江河的算盘打得可以啊。
”
“住口。
”韦荞向来义薄云天,听不得他这般评价朋友,“你心里有恨,不要迁怒旁人。
道森没有惹过你,和你有过节的人是我。
”
“呵,我要迁怒谁,轮不到你来管。
”
离婚两年,他知道一别两宽是不可能了,能彼此不见已是最好。
谁知她三言两语,还是轻易就激怒他。
他恨透了她护着旁人的模样,恨透了她护起道森来,将丈夫和孩子都牺牲。
“躲不住了,想要回到申南城?”
“道森如今身陷绝境。
”
“和你有关系吗?”
他面对她,往日情分皆不见。
“两年前,岑铭身陷痛苦,你留下了吗?”
“……”
“我身陷痛苦,你留下了吗?”
“……”
“如今,道森身陷绝境,你倒是要留下了。
不好意思,我不会肯。
”
韦荞闭上眼睛,没有反驳。
世上为人二十九载,韦荞自认无愧于天地,除了岑铭。
岑铭是她一生之痛,就因为她的一己疏忽,天真无邪的孩子从此落下残疾。
岑铭被推入手术室反复做手术的那段日子,听着他喊“妈妈我疼啊”,韦荞的心碎了一次又一次。
“我承认,对岑铭,我终生抱歉。
至于你”
她望向他,眼底泾渭分明。
她是真的不再恨他,两年的消磨足够将她的感情消磨殆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