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坐不下去了,得站着才能缓和这种热血沸腾的感觉。
两人看着主赛台上的周临山,却发现对方似乎并没有打算戴上那枚奖牌。
年轻人握着奖牌,抬起头环顾四周,不管周围人的声音和询问,兀自走下主赛台,来到观众席前。
观众还在激动的狂叫,第一排的观众对着周临山挥手祝贺。
周临山举起手里的奖牌递给一位穿着军学院制服的观众,对方没反应过来,愣愣地看着他。
“白历先生!”周临山喊了一句。
在人声鼎沸的主赛场内,声音并不能传到后排。
解说员及时发现,并招呼收音悬浮机器人落下。
周临山的声音通过机器人响彻主赛场:“白少将!”
这声音喊出的这个称呼让所有人心中一颤,那个军学院的学生回过神来,对着周临山点点头,探出身拿过奖牌,对着身后的同伴大声呼喊。
同伴接过他手里的奖牌,又对更靠后的人比划着解释,递出奖牌。
印刻有卡丽花和初代机甲的奖牌经过许多人的手,挤过来的司懂和其他军学院的学生,身着附属军团制服的军官,打扮时髦的贵族,结伴而来的平民,不分性别,有老有少。
人们在黑暗中相互传递,为彼此指明方向,让奖牌能更快地传到。
当那枚星形奖牌被坐在离白历最近的位置的小孩递过来时,白历还没有回过神。
小孩伸着肉嘟嘟的胳膊,紧张地喊了一声:“白少将,你的奖牌。
”
光线并不清晰的观众席上,视线中那枚奖牌却特别清晰。
白历的手指微微蜷缩,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另一只手替他拿过了那枚奖牌。
陆召低声道谢,转过头看向白历。
耳边响起解说员的声音,说的什么却没听清,下一秒聚光灯的光束打了过来,将这个角落照亮。
白历下意识眯了眯眼,陆召俯下身替他遮挡了一些光线。
“谢了,”白历找回自己的声音,“我自己”
他还没说完,陆召就已经半蹲下来,把那枚奖牌别在了白历的胸前。
动作很轻,就像当初别那朵卡丽花时一样。
“恭喜,”陆召看着他,“你赢了。
”
即使不在主赛台,即使开机甲的并不是你本人。
但恭喜你赢了。
白历的心脏仿佛被奖牌烫了一下,曾一度满是冰碴的内里柔软下来,鼻尖泛起些许酸意。
他的人生有过风光的时候,但却始终没有过一枚勋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