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对白樱的痛苦并不了解,做不到感同身受,只能选择沉默不语。
“但我最近发现,人只要不怕疼,就可以去任何地方。
”白樱收回手,露出一个温和的笑容,“不用为这个担心,你们都是好孩子,有什么需要的地方一定要联系我。
”
她又嘱咐了这么一句,才在个人终端的通讯提醒声中匆匆离开。
陆召等她的身影彻底消失在楼梯口,才转身回病房。
打过镇痛针之后的白历睡得很沉,但陆召一坐到床边的椅子上,他还是无意识地把头往陆召这边偏了偏,习惯性地让自己离陆召的信息素更近。
如果白樱对唐骁信息素的依赖是来自于身体,那他们大概就更多来自于心理。
即使过了这么久,陆召依旧偶尔会觉得白历是个非常不可思议的人。
扑棱蛾子的翅膀终于扇到了白樱那里,白历还是拉了白樱一把。
这一把可能花费了漫长的时间,带来心酸和难过,但终于还是让她借到了力,有了自己挣扎着爬出来的劲头。
陆召摸了摸白历的额头,没有高烧那会儿的燥热了。
“嗯?”白历迷迷糊糊哼了一声。
“没事,”陆召摸摸他的脸,“觉得你很厉害。
”
白历的眼皮很沉,他含糊地笑了笑:“等我醒了再多夸两句。
”
陆召“嗯”了一声,握着白历的手没再说话。
夜雨声急,笼着这间静悄悄的病房。
*
雨夜过后,晴空万里。
司徒在第二天早上带来消息,终选赛决赛将在二十一号举行。
“这也没法啊,”白历已经睡醒了,但还是觉得疲倦,懒洋洋地半睁着眼说道,“我受伤跟对手也没关系,人家肯主动提出来延迟,给我们时间找替补已经很尊重咱们了。
”
而且白历这伤也确实没办法短时间恢复,比赛不可能为了一个人就延后个一年半载的。
道理司徒都懂,但让他接受还是很难,他揉了下鼻子,垂头丧气地坐在病房的沙发上:“我知道,我就是……”
就是受不了。
江皓拍了拍司徒的肩膀以示安慰,自己的眼睛下面也挂着黑眼圈。
韩渺已经随队去了边缘附属星,这两天江皓都在忙着处理工作和帮着司徒等人应付事情,今天好不容易挤出来点时间,赶紧来军医院看看白历。
“倒霉是人生的一部分,”白历看着天花板,略有些叹息,“遗憾也是。
”
陆召心里不是滋味,低声说:“没事,我能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