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呀,你看看你,弄得跟个小泥猴子似的呀。
唉,瞧瞧,这小脸上都沾着泥呢!小夕呀,你是个小闺女,不兴这么皮的呀!”
“什么?你又去小花园玩了?啊呀,奶奶不是跟你说过了吗?那是小小姐的花园,除了小小姐,少爷不许任何人进去的。
小夕乖,再不要去了啊!要记住了,我们是下人,要守本分,知道吗?不该去的地方,就不能去!我们小夕最乖了啊,听奶奶的话,嗯!”
……
“奶奶,”宋蜜雪蹲下身子,将那束宋菊花随手挪开,接着抱住墓碑手指摸上照片中奶奶的脸,喃喃道:“是小夕不乖,是小夕不孝!都怪我不听话!当初,我如果听您的话,不去傅家花园,是不是就不会有后来发生的事了?
不会遇上他们兄妹,我不会去坐牢,您也不会积郁成疾,这么早死。
奶奶,是小夕不好!小夕对不起您!您知不知道,小夕好后悔!好后悔呀!”
“不过,老实说,您现在这个新家还真是很不错呢!”停顿片刻后,她苍白的脸上现出一抹凄恻的笑容,她低低地,仿若呓夕般的说道:“您知道,这里是本市最贵,最高级的墓园。
空气清新,环境宁谧清幽。
住在这里倒是安逸得很。
闲杂人等轻易不得来打扰您,不能扰您的清静。
”
有热气浮上了她的眼眶,她的声音渐渐哽咽,终不成言。
只拿手轻轻的,颤抖着抚摩墓碑上,那凉冰冰的照片。
心下一片冷凉,唯余悲戚。
半个多小时后,并不敢离得太远的傅怀专终是捺不住,上了来。
待得视野中能得见宋蜜雪时,他看到的就是这样一副景象:那瘦弱的人儿,象一根没有依傍的蒲苇一般,双臂抱持着墓碑,闭着眼睛,脸倚在珍姨的照片边,一动不动。
安安静静无声无息,竟似睡着了。
他当即加快了脚步,疾步走至近前。
立刻蹲下身来,平视着宋蜜雪。
只见她微张着嘴,呼吸清浅而均匀,的确是睡过去了。
这一回,他知她是真的睡着了,不似昨晚那般装睡。
因为她真正睡着后的样子,并不若寻常人那般面容平和安宁。
她真正睡着的时候,那眉头总是细细的折着,千般愁绪,万般心事在腹中,极其不安稳的模样。
而此时,这张心事重重,倦意沉沉的脸孔上,泪痕犹湿,眼皮略见浮肿,显见得是哭过了。
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