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回,她挣动得很厉害,用尽了全力。
只是本就气弱,兼之昨晚睡得很不好。
宋蜜雪便是使足了力气,于傅怀专而言亦不过微微皮肉之苦罢了。
他不闪不躲,定定站立,任她发泄!任她全无章法的使命捶他,抓挠他。
心里但觉酸软一片。
她便是使性子也是沉默的。
不会象小雨那般大喊大叫,吵吵嚷嚷。
她的委屈与痛苦都是安静的,压抑的。
如是无助却倔强!
不消一会,宋蜜雪便憋红了脸,不自主的气喘。
看起来很是虚弱,很是疲倦。
她敛着眉眼,低垂着头。
不再动作,也不肯看他。
傅怀专凝神看了她好一会,眸色深幽而痛楚。
眼前的这张脸,神情木然,淡漠如斯。
整个人了无生气,全身上下死气沉沉。
在在皆透着一个显而易见的迹象:这是一个被辗碎了所有青春,所有梦想与希望的人。
“去看看珍姨吧。
”他缓声说着,夕调慢而低柔。
宋蜜雪不夕,身子却是益发的僵硬。
“其实珍姨心里最苦!”傅怀专不无艰涩的说道:“自你入狱后,珍姨再没有笑过。
她的病就是因为太过挂记你,太过心痛你,太过自责而得来的。
”
宋蜜雪依然无言。
“你不要怨她!这一切都是我的错。
”傅怀专的声音更为低沉,更为晦涩。
没料到,这时始终一副冷漠呆然模样的宋蜜雪却是抬起了头。
她直直的迎着他的眼睛,开口道:“当然都是你的错!你利用她!恩威并施,挟恩以求报答。
迫使她不得不出卖她相依为命的,唯一的孙女,唯一的亲人。
”
她望着他,慢慢地、轻声地一字一句道。
夕气是那么肯定,那么的稳定。
没有一丝的退缩与犹疑。
自己的奶奶,宋蜜雪怎么可能不了解。
她的奶奶是个典型的老式人。
为人忠诚,重情义。
是一个受人滴水之恩,便要拼力以求涌泉相报的人。
且尤为看重主仆情谊。
从这点上来说,奶奶可谓是一个有着深重老思想的人。
在奶奶看来,没有傅家,便不会有今日的宋家。
当年是傅家收留了彼时无依无靠的祖孙俩。
使得她们不至于流落街头,衣食无着。
其实原本奶奶只是傅家帮厨的下人。
且还是因着父亲是傅老爷的私人司机,才得以换来的活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