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期间,她的眸子再也没有亮起来过。
她不再看他,不再看小雨,也不再看她奶奶。
她眸光没有焦距,木然呆怔的看着虚空。
眼里唯余一片死寂。
再不见半丝活气。
只有回复讯问时,她会开口,呓夕般机械的重复:“不是我做的!我没有杀人!我没有撒谎!我根本不认识他!”
直到他为她请的辩护律师,也是他的律师金聿,不着痕迹极具技巧的向对方律师暗示,她或许需要做个精神鉴定,不排除她患有妄想症情爱妄想。
至此,在她入狱前,她最后望了他一眼,用一种看魔鬼的眼神。
她实在太聪明。
法官与陪审团,还有那坊间赫赫有名的控方律师,对此,都未能瞧出端倪来,她却是明白了。
这之后,她象一个重症病患者,在经历过剧烈难熬的锐痛过后,终于认命,放弃挣扎。
她很快的俯首认“罪”。
按着金聿私下递给她的纸条,陈述了她的“犯案动机”,与“犯案过程”。
因为她的年龄,因为金聿翻手为云,覆手为雨的一张利嘴。
也因为法医的实际诊断结果,案子最终被宣判为:过失杀人。
她被酌情考虑,从轻判刑。
判了六年。
为什么会对她不能释怀?
傅怀专皱起眉,神情阴郁。
因为她是打小在傅宅里长大的孩子?
因为她对他毫无保留,纯稚天真得都有些儿蠢的少女情怀?
或者单单只是因为这些年来,他看腻了贪婪,虚伪的嘴脸。
故而怀夕起她脸上曾经澄澈明净的眸光?怀夕她坦率温暖的笑容?
傅怀专说不清,对这个问题,他没有答案。
他只知道,他这一辈子都要欠着她。
尤其如今看到她出狱后的模样,他得承认,他原本对她的负疚感,已经转化为深深的负罪感。
傅怀专呆坐在车中,紧抿着唇,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