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声音渐渐沉寂,一切都归于平静。
王婆子被打得血肉模糊,早已没了气息,被人用一张破草席随意地卷起来,扔到了乱葬岗,草草结束一生。
谢云裳站在一旁,用手帕轻轻掩住口鼻,目光冷冷地落在王婆子那逐渐没了气息的尸体上。
看着这一幕,她心中涌起一阵难以言喻的痛快,面上却依旧维持着温婉的模样。
“母亲不必太过伤心。
”谢云裳上前盈盈一拜,声音轻柔,“王婆子死了,还有李婆子、张婆子在呢。
左右不过是个下人,犯了不可饶恕的错,打死也是她罪有应得。
若是一味纵容,日后怕是府里人人都要效仿,生出一群恶仆来。
母亲,你说是不是呢?”
王氏原本正瘫坐在地上,眼神空洞地望着王婆子的尸体,听到这话,猛地抬起头来,死死地盯着谢云裳,嘴唇颤抖着,一句话也说不出来。
她的胸口剧烈地起伏,只觉得一阵天旋地转,差点晕了过去。
谢云裳轻声笑了笑,“来人啊,母亲快晕倒了,快将她扶下去歇息。
”
几个丫鬟听命令,将瘫软在地的王氏扶了下去。
海棠院内,阳光透过枝叶,洒下斑驳光影。
芍药满脸钦佩,赞不绝口:“小姐,您可真是太机智了!想出这么绝妙的一箭双雕之计,不仅成功除掉了王婆子,让王氏没了得力的心腹,还使得督工对咱们谢府心生芥蒂。
”
谢云裳嘴角微微上扬,露出一抹得意的笑容。
回想起之前的谋划,她可是费了一番心思,故意将自己白日穿的衣服给王婆子换上,还精心为她化了妆,就是为了以假乱真,制造出足以乱真的假象,没想到王氏竟真的中计了。
她眼眸中闪过一丝狠厉,冷冷说道:“这不过才只是第一步,我可不会轻易放过她。
我不仅要让王氏失去女儿,失去她所珍视的一切幸福,更要让她在这谢家彻底没了容身之地!”
芍药不住点头,感慨道:“小姐,您可太厉害了!人善被人欺,我觉着您和以前相比,真的变化太大了。
从前小姐虽然善良,可从来不会违背夫人的意愿。
”
就在这时,谢云裳敏锐地捕捉到远处传来一阵轻微的脚步声,她立刻抬手示意芍药噤声。
没过一会儿,一个身姿婀娜的身影缓缓走来。
此人正是苏瑶,之前因为苏家突遭变故,便暂住在谢府,本说只住些时日,可一晃大半个月过去了,她仍未离去。
苏瑶脸上挂着关切的笑容,说道:“妹妹,我听说你这儿出了些状况,赶忙过来瞧瞧,你怎么样了?”
谢云裳神色自若,镇定地回道:“并无大碍,不过是之前督工大人与一个婢子发生了些事情。
那婢子偷穿了我的衣服,母亲起初误以为爬床的丫鬟是我,不过都是一场误会罢了。
”
苏瑶听后,如释重负,长舒了一口气:“那可真是太好了,幸好妹妹你没事。
”接着,她话锋一转,面露忧色,“只是,最近咱们家中变故不断,烟儿妹妹因为和皇子传出丑闻,被送去了外面的尼姑庵,也不知何时才能回来,姨母实在是可怜。
”
谢云裳在心底冷哼一声,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面上却只是淡淡一笑,说道:“表姐,若是你无事,不妨去陪陪母亲,宽慰宽慰她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