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退都得畏怯身后有什么圈套。
人流自动向两侧分开,剑光犹如一面面破碎不全的镜子,倒映出众人形色各异的脸。
四周只剩下剑锋在风中发出的蜂鸣,以及符纸翻飞的簌簌声。
漫长的对峙中,一股前所未有的恐惧感笼罩在众人心头。
就在前不久征讨闻氏的一战中,他们还与少年有过不少接触,对他的映像,还停留在谦逊有度的言辞、温文尔雅的举止和如琢如磨的风度上,现在再想想他所布下的死局险招,二者前后简直天壤之别。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谁都不敢轻举妄动,时间便在僵持中消耗。
薛琼楼几乎快走到人群尽头了。
他肺腑剧痛,脚步却平稳如初,愈是走得无所谓,众人便愈是觉得惊惧怀疑,二者之间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终于有人再也忍不了了,提起剑就想冲上去。
在打破这股平衡之前,少年停下脚步,脸色苍白地冷笑:“想动手就趁现在,以后可没有这种千载难逢的机会了。
”
叫嚷着直接杀上去的弟子立时缩回脚步。
一定有阴谋。
谁先出手,就是正中他下怀,他们才不会上当。
“我们要不……等姜师兄过来吧。
”有个声音悄悄响起。
“或者等绫师姐过来也行,她比我们聪明,一定能看出不对劲的地方。
”
“绫师姐不是去海底了吗?”
窃窃私语声传到少年耳畔时,已经被放大了无数倍,像冰冷扭曲的蛇钻入耳朵,他不由自主地放慢脚步,能不能走出法阵好像已经变得微不足道。
“好像是去救什么人。
”那弟子忙里偷闲地解释一句:“听说是丹鼎门的道友,也是师姐很要好的朋友呢。
”
少年提不动脚步,一种剖心摧肝的切肤之痛从胸腔传遍四肢,好像寒夜中孤独流浪的旅人,仅存的一点火种被人夺走、踩灭,光明与温暖的得而复失,使得重新降临的深夜变得格外漫长,寒冷变本加厉。
他慢慢将手放进衣襟,摸到了一枚冰凉细腻的华胜,和一张边角有些毛糙卷翘的画纸,正正好握满手心。
似乎这两样东西的默默陪伴,能让他忽略旁人的胡言乱语,专心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