域中洲比肩,朝暮洞天功不可没。
可家主成也于此,败也于此,最后将她掐死在怀里的时候,他自己的寿命也就到了尽头。
”
“她被家主带回来的时候,才显怀不久,受惊又体虚,生下来的孩子只有巴掌大,拖着条尾巴,额上有角,背后有鳞,这个孩子对家主来说可有可无,甚至原本想直接将他扔在崔嵬山里,任其自生自灭。
但家主却迫切地需要一个人,替他做一些见不得光的事。
所以又将他留了下来,赐金鳞薛氏的姓,将他彻彻底底地,与金鳞薛氏绑在一起。
”
白梨再次拿出黑珠时,那抹淡青色的琴光,比先前更亮了些。
窗外冬雪渐消,薛琼楼回来的时候,带着一身寒气,手心里却笼着一个小小的透明圆球。
圆球里有一棵树、两只鸟,不断经历着春夏秋冬的四季交替。
白梨将小圆球笼在手心,“你把幻境放进这里了?”
“这里面,是一个小世界。
”他手指轻轻一点,圆球里由白昼变作黑夜,小世界到了晚上,竟还有烟花在夜空绽放。
他抬起眼,黑润的眼眸中也有点点烟火绽放:“佛门有三千小世界,阿梨,你是从哪个世界来的?”
白梨一怔:“你怎么知道……”
“你之前被困在幻境里的时候。
与你接触最密切的人里,我找不到任何有关你师门的记忆。
”
她是个穿书的,穿来的时候只身一人,对师门的印象只存在原主的脑海中,无比单薄,当然挖掘不到这方面的记忆。
“还有之前,在马车里的时候。
”他嗓音有些晦涩:“你醒来之后,差别太大了。
”
他心思迅捷,哪怕是只有一面之缘,也能体察入微,怎么可能到现在都没发现?
窗户外恰值乌云破月,小世界内,又下了一场纷纷大雪。
身旁人有些静默。
薛琼楼偏了偏头,发现她捧着这个小圆球,眼睫低垂,好似坐着睡着了。
又好似那里本就没有人,只是一场抓不住的梦。
黑暗有片刻的静默,少年沉默许久,忍不住开口:“阿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