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无从阻挡,四顾茫然。
姜别寒扶着墙,半跪在地,心窍的剧烈动荡,让他肺腑剧痛,几欲吐血。
“站起来。
”奄奄一息的声音,自他身旁响起。
姜别寒抬了抬头。
“站起来。
”那声音又重复一遍:“不要跪。
”
半躺着在墙角的断岳真人,眼睛睁开一条缝,目光浑浊地盯着他。
“师父,你醒了……”
断岳真人拿剑鞘磕了磕那条白骨累累的腿:“师父这条腿,是在斩龙一役中受伤致残。
哪怕从今往后不能御剑,师父也不后悔。
所以师父不怪你,你站起来,跪在地上像什么样子!”
“你没有出神入化的谋算,也没有波谲云诡的手段。
但我们剑修,一生唯有长剑相伴,仗剑而行,快意恩仇,遇不平,则出剑斩山岳,何须顾忌山上有云迷雾锁,何须忌惮暗里那些鬼蜮伎俩,蝇营狗苟。
”他指了指自己心口。
“重要的是赤子心。
”
这是他和少年的不同之处,好像一条畅通无阻的大道,和一座云遮雾绕的迷宫。
姜别寒眸光闪动,不由自主起身,沉默片刻,疾步往外走。
绫烟烟连忙跟上:“师兄你去哪?”
“东域。
”姜别寒步履不停,“把阿梨救出来,然后……”
他捂住腹部,似乎还存留着被剑刃刺穿的余痛。
如果那个人在东域,他接下来会干什么?
“师兄师兄!有你的信件!”人流自动分开,传信的弟子气喘吁吁地跑过来。
姜别寒步伐一顿。
这个时候,谁会给他传信?
“是一对姐弟,自称是代人传信,信上也没有落款。
”
他接过信纸,面色变了。
雪越来越大,天地像巨大的玻璃缸,水面上是一片瓦蓝的天穹,长风万里,水面下是一片茫茫大雪,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