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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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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来。

    白梨叹着气在他身旁坐下,“不疼吗?” 碎棋相撞的声音,如雨滴砸在石板路面。

    薛琼楼玩笑似的:“你亲我一下,就不疼了。

    ” 他说这话的时候,却是正襟危坐,无论何时脊背都挺得笔直,自小受的都是最严苛的教导。

    哪怕是表里不一的伪装,也谨言慎行地恪守儒门礼节。

     和养父一模一样,但也有点像生父。

     地面上应当起了风,传到这片幽深的海底,便化作海螺里的天籁般的风声,隐约夹杂着沋沋湲湲的水流声。

     正托着腮的白梨在着两片此起彼伏的声音中僵住。

     身旁这人她了解得很清楚,哪怕没有害人的心思,也要不痛不痒地捉弄一下。

    这回也是在开玩笑,她要是真的凑过去,会被嘲得体无完肤,是的吧? 她一寸一寸地转过脸,少年面容瓷白,微微垂着头,侧影看着有些零丁,像窗前那一遍遍独自徘徊的身影,或是趴在案上偷看话本时那蜷缩起来的那一团。

     白梨左右为难,左思右想,最后拖着腮的手捂住了脸。

     不管了,被捉弄就被捉弄吧,反正不是一次两次了。

     她把手撑在地上,贴在掌心的玉砖冰凉滑腻,身体微微前倾,慢得像一只吭哧吭哧开始爬葡萄架的蜗牛。

     朝暮洞天里的光阴,本就流逝得十分缓慢,一步路能迈过去的咫尺之距,却仿佛隔了千山万水,翻山越岭才能相遇。

     少年侧颜静如止水,长睫却抬起一寸,低眸时映的是夜,抬眼时便有了微光。

     脸侧有温热紧张的呼吸卷上来,他便恰到好处地偏过脸,没有隔着冷硬的面具,也不是转瞬即逝的泡泡,而是早有预谋似的,与这片温热细细软软地贴在一起。

     一股颤栗顺着脊背窜上来,过电似的传遍四肢百骸。

     白梨懵了一瞬。

     等一等,他怎么……转过来了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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