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瓣绽放的声音,盖过了呼吸。
花瓣凋谢后,静若空谷。
“我很高兴你还活着。
”
薛琼楼专注地凝视着她,明灿如星的黑眸,堆积着温存的情意,浓密的长睫又卷又翘,一垂一掀之间,说不尽的撩人,“不过,你为什么瞒了我这么久呢?”
还问为什么,刚见面就坑我,你没有一点自知之明的吗?!
白梨掐了自己一下,嘴硬道:“没有啊,你认错人了吧。
我看到过好多不会握剑的人,握起剑来就像你刚刚那样,这并不能说明什么啊。
”
薛琼楼轻笑起来:“说谎的时候,眼睛不要看旁边。
”
白梨破罐破摔装傻充愣:“那我该看哪啊?”
他眼里星光闪烁,“看我。
”
白梨:“……”
“你这个表情,是承认了吗?”
白梨嗓子干涩,一时说不出话。
她整个人贴在洞壁上,两束纤细的乌发贴在脸侧,有一小绺儿微微翘起,像一把小钩子在等愿者上钩。
“承认了吗?嗯?”他又问了一遍。
没有得到回应,像是默认了。
“其实呢,我刚刚说的,都是编的。
”一缕冰原寒风卷走他眉宇间尽数温柔,残存的笑意带上一分恶劣的讥讽:“那晚夜色太黑,我连脸都记不清,怎么可能记得住一个人握剑的姿势?”
白梨瞪大眼。
“不过,你能承认就好。
”冰原寒风眨眼间化作吹绿杨柳的春风,这人翻脸比翻书还快,“现在我们可以出去了。
”
袖影挥过,对面那堵洞壁上斑驳的苔痕向两边拂去,露出一块黑白八卦图。
他果真没骗人,出口就在这里。
白梨正要迈步,猛然间发现,自己手臂好像被什么东西紧紧缚住。
她缓缓转头,只见一片爬山虎绞住了右臂,如有生命般蠕蠕扭动,像一条牢固的绳索,将她紧紧绑在墙上。
“薛……”
她下意识想喊薛琼楼,再次回过头时,洞府内空空荡荡。
没有一个人。
对面洞壁上的出口图纹也不见了。
刺骨凉意爬上脊骨,一开始蛰伏着的那股不妙预感,终于拨开水面迷人的幻像,露出了凶险的真面目。
白梨脸色顿时变得奇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