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离凌乱的衬衣和发丝,摔倒时粘在手臂和裤脚上的泥土,以及他回过头来时满脸的泪。
闻君何一下子愣住,心脏像是被什么狠狠抓了一把,痛得脑子里嗡了一声。
白离一只手死命捂住嘴巴,闭着眼,压抑的哭声回荡在山间,像一记重锤,猛地敲在闻君何心口。
第20章第20章有能耐扛得住就行
闻君何从未见白离这样哭过。
印象中的这个人,无论遇到什么难处,或者委屈,顶多红了眼眶。
那还是在没了办法的前提下,一般情况下他都不声不响,要么解决问题,要么自己消化掉。
因为在白离看来,哭只是一种情绪宣泄,对于解决问题来说没有一点用处。
可他现在控制不了。
酒精、闻君何,以及刚刚踉跄着走过来的这条山路,都像疾风骤雨一般在同一时间袭来,打到白离毫无立锥之地。
让他除了放声大哭,什么也不会做。
闻君何脱了外套,将白离裹住,然后把人按进自己怀里。
他多久没抱他了?记不清了。
瘦削的蝴蝶骨硌着手掌,闻君何清晰感觉到怀里这具身体因为哭泣而绷紧的心脏和肌肉,在瑟瑟发抖。
白离挣动了一下,但没什么力气。
闻君何两只手臂揽住他,将他抱到副驾上,沉声说:“上车,送你回去。
”
白离在路上彻底昏睡过去。
闻君何将车直接开到医院,急诊医生给验了血,检查过后告诉闻君何,病人血液里没有其他成分,喝下去的酒因为催吐及时,也没有大问题,不用洗胃。
挂个点滴,明天观察一下就可以出院了。
白离躺在病床上,被护士按着手扎针,青色的血管浮在冷白的皮肤上,针头扎进来的时候,肌肉很轻微地跳了跳。
他睡梦里很不安稳,眉头微微拧着,眼尾斜斜耷下来,脸上是小孩子那种不加掩饰的委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