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圣都,菁华宫。
阿妼将看完的信纸丢进香炉里,面沉如水,眉头深锁。
比起别无选择只能上船的御崇钊,阿妼才是御飞虹这十年来最可靠的盟友,因此她在信里将眼下局势和后续计划和盘托出,让阿妼盯紧周皇后,看好御飞云。
周桢算计皇嗣是为外戚坐大,故而御飞云越是强硬越对他不利,在周桢本来的计划里,一旦周皇后生下嫡长子,御飞云的价值就不复存在,倘若他能安分些,或许周桢还会徐徐图之,等到储君之位尘埃落定才暗中运作,使一切都顺理成章。
然而,御飞虹好不容易逼得御飞云站了出来,又怎能允许他在这个节骨眼上缩回去?
既然如此,谁也不能保证周桢会不会提前动手,御飞虹人在宫外难免鞭长莫及,阿妼又是有孕在身,需得万分小心。
“烦请回禀殿下,让她不必担心后宫诸事,倒是周家要多加注意。
”阿妼按住小腹,眸色暗沉,“周皇后临盆之期将近,周家对这个孩子无比看重,按理说不该在这个时候突生枝节,更何况是袭击殿下引得皇城风起云涌……我担心,周桢那边出了什么变数。
”
暮残声问道:“周皇后入宫已有十几年,膝下就没有过一个孩子吗?”
阿妼公主摇了摇头,倒是不瞒他:“陛下与皇后看似琴瑟和鸣,实则……若非每月初一十五,陛下不会去皇后宫中歇息。
”
“周桢算计皇嗣,恨不能早日有个太子做外孙,御飞云如此冷落周皇后,他难道就没有动作吗?”
“你说得不错,可惜……”阿妼叹了口气,“不是陛下刻意疏远皇后,而是皇后从来不拿正眼看陛下。
”
暮残声一怔,他突然想起先前在御花园里,本来将要动怒的周皇后一听叶惊弦来了,眼中掠过的那一点柔光。
这个在她脸上难得一见的异样神情被阿妼捕捉到,观察敏锐的暮残声自然也没错过。
念及叶惊弦那张脸,暮残声说不出心里是个什么滋味,语气古怪地道:“连一国之君都看不上,难不成在她心里已经有了别人?”
“周皇后这些年虽然来对后宫妃嫔下手狠辣,不允许她们早于自己生下皇子,可十次陛下去凤鸾宫,九次都要睡在偏殿。
”阿妼反问,“你说她为什么要这样做?”
暮残声沉思片刻,道:“不许皇子降生是因为周桢的计划,不愿为陛下生子才是她的本心。
”
“没错,周皇后从未爱过陛下,或者说……她厌恶陛下。
”阿妼垂下眼,“她是周桢的嫡长女,才貌双全,家世显赫,性情十分高傲,只看得上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