定侯想着,脸上也带上了几分乞求:“……本侯知道你的辛苦,也知道你的不容易……可如今景砚刚刚才醒,又是不愿意与你和离……”
“本侯知晓你与太子的感情,可能否先等阿砚的身体恢复,等他恢复了再说……”
安定侯说到最后的时候,实在是说不出什么了。
宋熹之明白他的意思,其实她与安定侯有着一样的想法。
面对遍体鳞伤、九死一生的贺景砚,她也确实无法不管不顾,立即说出离开安定侯府,与贺景砚和离的话。
起码要等他的身体恢复,没有生命危险之后……
否则宋熹之真怕刺激了他,让他的伤势恶化。
就当做是报答他幼年的那个救命之恩,也算是因他为国九死一生而做出的选择。
宋熹之明白,不仅是她,就连裴云屹也是因此,所以没有在公堂上再说些什么,只是把所有事情都压下来了。
她想着,沉默了半晌后,又是点了点头,答应了下来:“您放心,我会好好照顾他的身体,至少等他身体康复为止。
”
“一切都等他恢复了再说。
”
安定侯听见这话,大喜过望,终于是松了一口气。
那边贺云策也和贺景砚说好了话,步履蹒跚的出了屋门。
宋熹之想起在京兆府,裴云屹最后看向她的眼神,她突然觉得疲惫极了,宋熹之的身体往屋里走,每一步都变得慢极了。
她有些说不清自己的情绪,只是麻木的往屋里走,她没走到内卧,而是走到外头的软榻上,又是缓缓坐了下来。
裴云屹早上送的那份画卷,说是要给她的惊喜,此刻还未打开,正是静静的卷起,放在了方桌上。
宋熹之盯着那份画卷,沉默了好一会儿,才缓缓伸出手,解开了上面的布绳,缓缓打开了那幅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