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上沾染了香楼里各种混合的香味,就连内卧里也有浓郁的安神香以及贺景砚的药味。
所以这些日子以来,宋熹之都没有发现百合花蕊上的曼陀罗,还以为是自己的睡眠变好了。
青铜步履匆匆的进了屋子,看见的就是贺景砚脸上骤然消失的笑容,他抿了抿唇,神色多了几分踌躇。
“好,属下派人撤掉百合……不过主子,西戎边疆处,送了一封信过来。
”
贺景砚听见这话,点了点头,从床榻上起身,神色倒是未变,只是多了几分他往日的冷硬。
“信中交代了边疆的情况?我走后,军队内部是否有了异动?”
青铜听见这话,又是微微一顿,然后才继续道:“这封信说的不是公事,而是私事,说是要您轻启。
”
贺景砚听着,沉默了一下,原本大步流星的长腿定格在了原地。
他神色淡淡的接过了那封信,削葱似的手指微微动作,便是将紧封的密信拆掉了。
信上的字迹恣意,笔走龙蛇,洋洋洒洒的墨迹覆盖了一整张信纸。
可贺景砚越看,脸色却越发的凝重。
他没有说话,只是闭了闭眼眸,手中的信纸却轻飘飘的掉了下去,在空中打着螺旋的圈。
青铜站在原地,感受着贺景砚愠色渐浓的眼眸,他虽不言一语,可整个人都没有什么温度,手背处的青筋暴起。
大有一股风雨欲来之势。
青铜从未见过自家主子这样的愠怒,他盯着掉落到地上的信纸,便急急弯腰捡起。
等他看信纸上的内容时,眼眸猛地一缩,浑身一抖,便跪在了贺景砚的面前。
第169章叙叙旧
青铜惶恐的膝行了两步,咬紧了牙关,随即开口:“是属下,是属下的过失,求主子恕罪。
”
“属下办事不力,并不知道也没有想到……”
青铜的话还没有说完,便被贺景砚有些嘶哑的声音打断了。
他深吸了一口气,睁开了墨黑的眼眸:“够了,别说了……”
青铜仍旧是跪在原地,他挺直了腰板,望向贺景砚的眼眸里满是愧意:“……属下罪该万死。
”
贺景砚没有说话,他站在原地缓了片刻,最后沉沉的闭上了眼眸,冷若冰霜:“去领罚,杖责五十。
”
“是,属下领罚。
”
青铜说完这话后,担忧的看了贺景砚一眼,随即便转身出门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