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曼笙仰起吊在床外边的半截身子,咳过的脸反而红润许多。
“还是?”
“亨利公司四月份有一艘往英国的船,我差张票。
”她终于松口“钱也要。
”
“钱么……要多少有多少……你拿了钱自己去买便是。
”
“我打听过,去年就售空了,现下都是没命往外逃的,谁肯出?”
“所以你为难我来了。
”季曼笙轻松得可恨。
她唯有使用更冷漠的口气来答话:“那就免谈。
”
“你真想走,方才趁我咳嗽就走了。
”
她立马要走,转过背听见一声叹息,又站定。
“我要英镑,一万。
旁的我也不要了,你在这儿住一天负责一天开销,全家人。
”
“可以。
”
“什么时候?”
“越快越好,我让阿语陪你……”
“她不能去。
”
“她受过训,万一出了意外……”
暴虐的想象再袭脑海,她忍无可忍,声音化作尖锐的矛
“你以为你比我更懂她?”
“我不是这个意思……”
“你吼撒子吼!”思于踹开房门,端着比半个人还大的脸盆横到二人之间,她侯了整夜,不想打个水的功夫就被敌人趁虚而入。
水盆极重,未能阻挡英勇无畏的骑士。
沈知墨一把掀翻盆子。
房内一时热雨瓢泼,思于尖叫着护到季曼笙身上,“老大!”
“别装了,根本就不烫。
”
“死婆娘!坏婆娘!呜……”
孩童哭得真切,沈知墨不自在地一步步退到门边。
季曼笙终于发话:“好了,大娘们儿哭什么,先去把地拖了。
”
思于愤愤擦干眼泪,经过门时狠推了沈知墨腰一把。
“你……”
“呸!”一口唾沫吐到脚边,她再说不出话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