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记不起我那年纪尚小的女儿。
循循很聪明,她学什么都很快,总能令人发出赞叹,但我知道她在背后必定付出了超出常人十倍的努力,她做这些似乎只是为了他们看一看她,给她一句夸奖。
崔氏心不在焉,而我更是混账。
这样的日子不知何时是个头,直到听闻循柔死讯的那一刻,我愣怔了许久,仿佛如梦初醒。
“老爷,怜蓉出事了!”
木姨娘悲伤又恐慌地跑进来。
李怜蓉看望完循柔,从庄子上离开,在山道上惊了马,摔下山坡,一命呜呼,脖骨都断了。
我的循循没了,其他人是死是活有什么要紧,她喊了她那么多年姐姐,就当是陪她去了。
多少年了,我前所未有的清醒。
我把这些年的事,挨着理顺清楚,在书房枯坐了半夜,让人将木姨娘绑了过来。
我用刀子一片又一片地割下她身上的皮肉,她痛苦哀嚎,将所有事情和盘托出。
人已经不在了,说什么也晚了,手里没有收住力道,霎时间鲜血迸溅。
府里愈发冷清。
我叫来了李宴,深深地凝视着他,这是个很会为自己打算的孩子,自从进入镇国公府就在不断地为自己谋取利益,如今即使脱离了国公府,也有了自己的立足之地。
“我在国安寺点了三盏长明灯,你看顾着些。
”
说完话,我便让他退下了,私心里不太待见他,不是因为得知他并非亲生,而是因为他对循循的心思。
他自幼就对循循不同,每次循循出现,他都会第一个发现,不着痕迹地看上一眼,就垂下眼眸,再也不多看。
我也有像他那般年轻的时候,他以为隐藏得很好,落在我眼里却是如此一目了然。
李宴本就有敏感自卑的一面,尤其是刚入镇国公府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