循柔俯下身子,一把冰凉顺滑的头发垂落下去,她朝着他的耳朵轻轻吹气,往他的头发上瞟了一眼,伸手捏起一根发丝,用力地揪了下来。
看着他因疼痛而皱紧的眉头,循柔极为愉悦地轻笑了一声,扔掉手里的头发,在他的肩上轻拍了一下。
身上的压迫感骤然消失,白玄商猛然惊醒,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他喘着粗气,胸膛起伏不定。
下一瞬他忽然转头,漆黑的眼眸直直地扫向桌子,瞳孔微微一缩,那里坐着一个女人,一个美丽到近乎妖异的女人。
这个突然出现在屋里的女人,诡异又绮丽,她有一头乌黑浓密的长发,发尾微微卷曲,肌肤雪白,嘴唇红艳,姿态婀娜地坐着桌子上,白色的裙子十分贴合曼妙的身姿,裙摆下露出一双线条优美的小腿。
“你是谁?”白玄商的眼中升起深深的戒备和警惕。
循柔双腿交叠,倾了倾身子,托着下巴,红唇轻启道:“你可以猜一下。
”
乡下的女人衣着打扮都很保守,大多数都穿着单调的灰蓝色,头发不是梳成辫子就是剪成短发,即使在县里,白玄商也没见过有人像她这样把露胳膊露腿,两根细细的带子挂在肩上,随着她俯身的动作,胸前的白腻若隐若现,只看了一眼,他就移开了视线。
诚然,她是白玄商见过的最美的女人,但也是他见过的最不正经的女人。
她不是村子里的人,却在深更半夜出现在他的屋里,换做其他人多半会往鬼狐上想,但白玄商不信鬼神,也懒得管她是什么东西。
她的目光不避不闪,直勾勾盯着他瞧,白玄商抓过一旁的衣服,穿好衣服后,径自走向门口,发现门栓是关着的,顿了一下,他打开了屋门。
月光照进来,映在白玄商的身上,眉目清冷孤傲,他看都没看她,“怎么来的就怎么走,不要吵到别人。
”
忽地一阵凉意浸染周身,白玄商抓着门板的手一下攥紧,手上青筋凸起,他浑身僵硬地看着眼前这张阴森可怖的脸,喉咙滚动了两下。
门外站着一个歪着脑袋的男人,脖子的一侧裂开一道大口子,几乎撑不住脑袋的重量,仿佛下一瞬那颗脑袋就会像一个大西瓜一样啪的一声摔到地上。
这个男人是村子里的人,不久前从山上摔下来,折断了脖子,当场死亡,前几天刚下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