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翘起,她努力地往下压平。
她按捺不住心中的雀跃,忍不住猜想,他是不是很早就注意到她了,故意不去看她,却在刚才那声低笑中露出了端倪,要不是她耳朵尖,差点就要忽略过去。
叶锦芸多次来添酒,沈冥清又不是嗅觉失灵,确实是闻到香味了,但喜不喜欢就另当别论了。
正如叶锦芸所言,男人对某些气味很敏感,但什么事也得分人,同一种气味,有的人喜欢,有的人就厌恶。
叶锦芸抹的香露,恰恰是烟花女子用得最多的一种,她甫一靠近,沈冥清便蹙了一下眉,不过叶锦芸是苏氏身边的丫鬟,又曾有过功劳,颇得苏氏看重,即使品味差点也没什么大碍。
前面的戏法还在继续,变戏法的男人掏出几颗莲子,随手扔到了瓷盆中,一眨眼的功夫,水里的莲子就开出了数朵白色莲花。
众人睁大眼睛,发出惊叹之声。
循柔也看得目不转睛。
夜色深沉,在一片欢声笑语中,大家各自散去。
桌上杯盘狼藉,是欢乐过后的沉寂,夜里起了风,檐下的灯笼轻轻地摇晃。
“明日到色空院来一趟。
”沈冥清不急不缓地走到她身边。
闻言,循柔的脚步略微一顿,“表哥有事么?”
他侧头看了看她,眼中浮现出幽艳的光,浓密的眼睫投向一小片阴影,他漫不经心地移开眼,“来了就知道了。
”
说完此话,他便施施然地离去,脚步不再停留,身影消失在浓黑的夜色中。
循柔抬手摸了摸自己的唇瓣,眼眸微微眯起,他在看什么?
回到绣春馆,循柔坐在镜子前照了一会儿,只是被石榴汁染红了些,没什么特别的。
指尖在梳妆台上轻点,想着明日的事情,他既然让她去找他,她去就是了,他不是也说了,她去了就知道了。
循柔不再多想,由丫鬟服侍着卸妆沐浴,等到头发烘干,躺到床上的时候,已经是下半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