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人们渐渐疏远薇生,大家都想往上爬,利益相争的问题前,最容易区分真伪战友。
阿东始终一如既往地支持薇生,单就这一点,就足够让人觉得心暖。
薇生本以为来的人是正华殿的宫人,见到是阿东后,眸子里闪过一丝失望,却快速掩藏起来,微笑着将阿东迎入殿里。
对于恢复成温婉软糯的薇生,阿东表示不太适应。
将自己选好的送别礼物交到薇生手里后,又从腰间掏出一块腰牌,道:“这是方才丞相大人让奴才转交给您的。
”
薇生懵懂地接过腰牌,见上面刻着大齐国相四个大字,右下角标有谢家特有的标识。
她嗫嗫问道,“是、是皇上让丞相大人送来的吗?”
阿东一怔,“奴才不知道。
丞相大人说了一大堆,我只听懂了最后两句:腰牌全国通行,以谢姑娘大恩。
”他凑过头来,好奇问道:“难道您帮了丞相大人什么大忙吗?这块腰牌可是丞相府的专用,见牌如见人。
”
薇生眸子一淡,听阿东这话,想来这块腰牌不是皇上的意思,只是谢大人自己的好意。
薇生拿了牌子,怏怏不乐。
她一苦脸,阿东便有些不知所措,“后宫其他人不能理解您,我阿东与您相处五年,自问能够窥思您的些许想法。
您不喜欢这宫里的事事物物,这宫里也不适合您。
现下眼瞧就要出宫,还有啥不高兴的!”
一番话如醐醍灌顶,瞬间浇醒薇生。
是啊,她不适合宫里,宫里也不适合她,好不容易出了这狼虎之地,她有什么舍不得的?她的归宿早已摆在眼前,她到底是被什么迷了眼,竟忘了最初的愿景。
细水长流,平淡安乐。
才是她想要的,不是吗?
“阿东,能帮我个忙吗?”
薇生眨着眼,笑着看他。
捋清了心中的杂念,人便觉得格外轻松。
离宫前,她想最后为皇上做件事。
鸡鸣三声时,天边泛着鱼肚白,整个皇宫笼罩在惺忪的睡意中,主子们尚在睡梦中,而伺候的宫人们早已上纲上线。
李福全领着宫人,脚步匆忙而小心,宫人们手里端着铜盆痰盂等,准备服侍皇上起床。
战战兢兢做完全套准备后,李福全擦了擦额边的汗珠,惊魂未定。
这几天皇上的脾气很是怪异,火爆得很,看谁都不顺眼,他李福全简直是拿命来伺候皇上啊!
刚到殿门口,便往见一个娇小的身影,披着件薄青披风,手里拿着食盒,神情忐忑地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