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调动起来的感觉,已经死滞的人生重新开始运转的感觉,他就舍不得说那种违心的话。
他想要堂堂正正地工作,还是在自己适合的岗位。
如果许少卿是为了给自己一个机会重新开始,那这件事其实是顺理成章的。
但如果许真的只是因为炮友那一层原因……
自己任性的立场大概就会变成想要当那个啥还立那个啥。
“真是因为那个原因吗?”他只能又抱着一丝希冀地问。
许少卿没说话。
他不回答,安鲤就很不安:“假如,你是为了这个,就算我做了你的助理,那你到了两三个月以后炮友期满,也就会把我开除了吧?何必折腾呢?”
许:“……”
……两三个月,两三个月!怎么每天都他妈得跟我提一万次两三个月!操我随口一说的话你倒是当圣旨了,我认真说的话怎么不听呢!
许少卿想把酒杯狠狠扔出去,最好扔到对面的人的脸上。
但他控制住了自己。
他咬着牙冷冰冰地说:“我不会因为个人原因随便开除可以创造价值的员工。
我开除你一定是因为你太差劲。
”
“现在这个工作我肯定行。
”安鲤赶紧说,“我会努力创造价值的。
”
许少卿眉头紧皱着,与他四目相对。
安鲤拍马屁但不失真诚:“今天早上你跟我说的话让我大受震动,可以说,是一种对新生活的向往和希望。
你那么好,我看着你,就觉得你和我不是一个物种。
我是一滩死水,而你是一条生机勃勃的大河。
”
“……”
许少卿表情逐渐一言难尽。
安鲤做了个敬酒的姿势,又干了一杯:“……谢谢你分给我一小条支流,让我这潭死水活下去。
我会努力培养一些鱼苗和虾皮送还给你的,老板。
”
……
安鲤喝多了。
为了体现他的感激之情,他几乎每次都是干杯。
而他的酒量似乎不太行。
他后来又说了很多马屁精的话,十分露骨。
听得许少卿都想给自己的耳朵吃一些安眠药。
许少卿把他抬到床上去,然后把电热器打开了。
安鲤面对着里侧趴着,安安静静的。
突然又说道:“连你买的电暖器都要比别人家的光好看一些。
”
“……”
许站着看了他一会儿,就坐到床边,然后翻上床去,躺在安鲤的背后。
他看着安鲤颈间的短发茬,听见安鲤发出了轻微的鼾声。
他闭上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