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候,安鲤很清楚了,许少卿让自己去他公司上班,并不是为了让自己配合他的时间的。
他是想给自己一个“重新适应社会”的机会的。
安鲤鼻子有点酸了。
他突然十分冲动,想大哭大叫,想大声和许少卿说:“我是无辜的!呜呜呜!”
安鲤的嗓子梗了好半天,才忍住了,转过去看着前面。
他的声音有点哑:“真的很谢谢你。
那,我会好好做的。
谢谢。
”
“净说虚的。
”许少卿说。
安鲤认真地想了一会儿,叹了口气:“那你想要什么实际的。
我没钱。
身子也已经是你的了。
”
“咳咳……”
许少卿不小心让口水呛了一下,差点又乱踩油门了。
“你可以向我表决心,发誓永远忠诚于我……你的老板……和公司。
”他说出了一个实际的。
“嗯,我一定会认真努力做好工作的,”安鲤伸出几个手指对着车顶起誓,“永远……不,在被开除之前,绝对忠诚于我的老板和公司。
”
许少卿笑了一声:“不愧是职务犯罪。
一转述的功夫就把我契约内容给改了。
”
安鲤:“……因为你在这种事上总是坑我。
比如第二天就嫌我笨把我开除了,但又说我已经起誓过要‘永远’忠诚之类的……有可能吧?”
“哈哈哈哈哈!!!”许少卿开怀地奸笑起来,“还真有可能。
”
安鲤:“……”
安鲤神情像一只被拿捏住的倒霉笨鸡,他闷声不吭了。
……
上午开完会,许少卿去医院看了他爸。
既然昨天打电话说到了这事,他不去不合适。
老爹还行,没什么事,红姐告诉许少卿缘由:“嗨,这不是快过年了吗,老爷子总和老朋友老同事聚餐。
喝酒来着,还贼兴奋,根本劝不住。
是该有他遭的劫。
”
老爹先是对自己的事打尽马虎眼,然后毫无悬念地问起了吹长笛的乐团姑娘的事。
许少卿平静地敷衍了一会儿,就想撤了:“爸,我下午公司还有事。
”
“哎,公司那些事你已经很好了,你还想挣多少啊?你自己又花不完?是不是。
所以,现在还有什么比成家更重要呢。
还有半年多的时间,别再晃晃悠悠的了,抓点紧啊。
别忘了你答应好的。
”老爹拍着腿说。
“嗯。
”许少卿站了起来,“那我走了爸。
”
他在门外靠了很久。
他克制地看看自己的手指甲,然后放下手,坐电梯下了楼。
看看时间,正是中午。
他突然想,也许小朵正在透析。
她说一周三次,那概率还是很大的。